查看完整版本: 雙子座堯堯 -【錦繡棄妻】《連載中》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4-28 10:56 AM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針對

    潘家銘一回到京城,讓那裝東西的馬車先回國公府,自己則直接去了宮裡,在禦書房呆了近半個時辰,才跟著皇上一起到坤和宮陪皇后用了午餐。

    皇后見到這個侄兒心情就好,比平日多用了半碗米飯,還喝了一小碗人參烏雞湯。皇上握著皇后的手哈哈大笑:“銘小子以後沒事就多進宮來陪你姑母用飯,前次小靈兒在宮裡小住的時候,你姑母也是這般好心情好胃口的。”可惜老岳母也離不開那小孫女,否則他真希望將潘舒靈養在坤和宮,皇后極看重這一對侄兒侄女。

    皇后輕輕拍了拍皇上的手背,柔聲道:“銘兒長大了,本宮還是希望他能多學些東西,幫皇上做事、分憂。母親可是答應了,過幾日再送靈兒來宮裡住半個月。”自己的弟弟那樣出色,侄兒怎麼可能差了?

    皇上又是一陣爽聲大笑:“何止分憂?馨兒不知道,銘小子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呢,晚些朕再同你細細說。”他早就知道這個侄兒藏拙,卻不曾想是如此能幹,嗯,是該多歷練歷練,好好培養重用才成。

    而那個二兒子,果然包藏禍心啊!如此費心費力地想要私藏金山,是迫不及待了嗎?如今朝廷缺錢,周邊幾個番邦又在蠢蠢欲動,太子找到金山,卻布下那麼精妙的一個局來迷惑他這個父皇,其心機不言而喻。真是皇家無父子嗎?一個是這樣,廢了一個在再立一個還是這樣!

    就在皇上因為想到金山的事而面露不虞時,有小太監進來通報:“太子殿下來給皇上和娘娘請安。”

    來的還真快!皇上冷哼了一聲,才道:“讓他進來吧!”

    太子早在殿外就聽到皇上開心的笑聲,暗暗不忿,不是同皇后和她侄兒一起用飯嗎?倒像是真正的一家子似的!他真是不明白了。一個成日裡無所事事的紈絝,怎麼比他這個親生兒子更容易討父皇的歡心,即使他曾經費盡心機謀劃了那一場驚險的意外來表現自己的忠孝之心。

    果然。當他進入殿內,看到的依舊是皇上沒有表情的一張冷臉。好在。他已經習慣了。

    太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聽說母后這兩日身體不適,兒臣恰巧偶得了一株八百年的人參,趕緊給母后送來,不想卻打擾了父皇母后用飯。”

    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倚羅趕緊上前接過了太子雙手捧著的綠色錦盒。

    皇后笑道:“太子有心了!我們正好剛用完飯,沒所謂打擾。”她並不討厭這個皇兒,只是覺得他心思太重、太深了些。

    潘家銘在太子進來時就站起身了,此時見他給皇上皇后行完了禮,連忙也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暗自不屑。不過面上卻是笑臉相迎:“銘表弟你回來啦?洛城好玩不好玩?對了,聽說你帶了滿滿一車東西回京,怎麼洛城有很多好東西買嗎?”

    皇上面無波瀾,皇后卻是微微蹙了眉,今日這太子怎麼陰陽怪氣的?是諷刺銘兒只會玩樂麼?

    潘家銘揚起痞子味的招牌笑容:“哪有京城好玩?不過那西山馬場建好後,跑馬倒是極好的。至於買東西嘛,也沒有特別稀奇的物,只是我難得出一次京,在夜市給家人搗鼓了一些禮物罷了。可惜路途遠要兩三日路程,我怕糕點不新鮮了。否則點點心的糕點倒是稀罕,太子殿下若是過去可以嘗嘗。”

    太子特意跑這一趟,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潘家銘:“哦?夜市裡搗鼓搗鼓。就買了一整車,銘表弟還真是……呵呵。”

    潘家銘一臉“我賺到”的燦爛表情:“怎麼可能一車?一箱而已,都已經將我伯母給我的銀子花光了呢。其它那大半車的好東西都是那些想分馬場一杯羹的人送的,都是好東西啊。太子殿下您看看我讓人列的這張單子,有什麼喜歡的我讓人送到東宮,不過前面做記號的那幾樣我已經借花獻佛送給皇上和我姑母了。”

    太子一愣,握緊的拳頭上青筋暴出。不是說那一車東西悄悄進了國公府嗎?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列了單子出來?這個紈絝做事向來顧前不顧後,什麼時候懂得顧忌這些了?是了,四條、二筒。肯定又是那兩個東西壞了他的事!若不是那兩人,潘家銘這些年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更別說闖大禍,哪裡還能這樣越來越得寵?

    好在潘家銘就是個沒用的。既然他現在已經選擇了潘大老爺潘如燁,以後自然要花些心力幫他除去潘家銘才是。

    “銘表弟好意本殿心領了,”太子笑容不改,“不過你收了人家大禮,是否與人方便呢?”

    潘家銘撇了撇嘴,懶懶道:“東西是他們自願送來的,有些還是偷偷摸摸送,我又沒有答應他們什麼。再說了,誰不知道馬場的事都是由戶部和兵部安排的,我只是去玩了一趟,幫皇上看看那個跑馬場夠不夠開闊,與我何干?怎麼給他們方便?”

    太子一噎,不過,呃,這人好像一向就是這麼無賴的,他和其他幾個皇子也送了他不少東西,是不是都是這樣打水漂的?

    皇后已經確定這太子今日就是針對潘家銘了,雖然不知是為什麼:“銘兒你該回府去了吧?你祖母這許多日沒看到你,也不知該多麼掛念。對了,本宮讓太醫院給你祖母配了一些養身的補藥,你正好帶回去。”

    皇上點頭:“正是,你一回來就進宮來,老夫人該怨朕了,呵呵。”說完轉向太子:“昱兒你過來還有什麼事嗎?有沒有話要同朕說?朕聽說你前段日子在探查什麼金礦的事,進展如何了?”

    太子一怔,隨即明白了,父皇這是暗探無果,來明的了,突然襲擊?呵呵,好在他不是個傻的。

    很快,太子一臉遺憾和沮喪地回道:“驚動父皇了?兒臣費了很多心力和人力,希望能尋到那傳說中的豐富金礦,解朝廷之急,為父皇解憂,可惜……唉,看樣子那消息是假的,害兒臣白期待了一場。”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4-29 04:44 PM

第一百三十五章 父子

    皇上呵呵一笑:“既已如此,昱兒也不必為此煩惱,銘小子運氣好,這次出去一趟,不僅辦好了差事,還讓他撞到了一處金礦。朕已經派人去探測了,若是金礦夠豐富,哈哈哈,至少軍中糧草不愁了。”

    皇上說話的同時視線沒有離開太子的臉,他已經給了最後一次機會了,可惜,這個好兒子是鐵了心要私占金礦啊!

    果然,一向最會掩飾的太子瞬間變了臉色:“是……是嗎?”

    太子腦中此刻如翻江倒海,怎麼可能?不會又是父皇在詐他吧?這個父皇的心思和手段一向深不可測。他在片刻的失態後馬上回神了,一臉驚喜:“銘表弟果然找到金礦了?在哪裡?銘表弟你不會真的運氣這麼好,看到金塊露在外面了吧?”這個不學無術的潘家銘會懂得哪裡有金礦?

    潘家銘好似沒有聽出太子話中的諷意,笑道:“哪有這麼好的事?不過莊叔自小跟著他爹採金,對礦山的特徵熟悉的不行,有莊叔跟著我,倒真像是撞到金塊露在外面了,呵呵。”他奉命去查探金礦的事,自然是有準備的。

    太子這下真的心裡打鼓了,不會吧?

    皇后是真正的一臉驚喜:“銘兒,這是真的?你真的幫皇上找到一處金礦了?”難怪皇上剛才說這孩子立了大功。

    皇上哈哈大笑:“朕金口玉言,還能有假?銘小子,你先回府去拜見你祖母。明日開始,你到六部去學習,先從戶部開始吧,正好負責白鵝嶺金礦和西山馬場。”

    潘家銘苦著臉:“皇上,您這是獎勵?還是罰我呢?”

    皇后“啪”一下打在他右臂上:“說什麼呢。這麼大個人也沒個正形!”潘家銘以後要擔起英國公府,潘家的將來都在他肩上,皇上願意磨練他。重用他,皇后自然高興不已。

    潘家銘當然知道皇上既已開口。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而且這是皇上早就提過多次的計畫。遂規規矩矩告退後離開了,轉身之時瞟了一眼如遭雷擊的太子,暗歎了一口氣。他從來就知道皇上不喜太子,但是依皇上的性子,只要太子本本分分,既然立了,也不會輕易廢掉。畢竟已經有一個廢太子在前了不是?可是太子這樣急於謀劃,是覺得皇上身體硬朗,擔心夜長夢多嗎?皇上怎能不心寒?

    太子真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當頭一棒敲暈了,白鵝嶺?潘家銘怎麼知道白鵝嶺?他又是怎麼發現白鵝嶺有金礦的?不可能!不可能!他花了多少人力財力,整整用了兩年時間,才確定金礦在白鵝嶺,潘家銘帶著兩個小廝一個車夫去洛城不過十天半個月,就能找去白鵝嶺?整個洛城都沒有幾人還知道白鵝嶺這個名兒了好吧?何況洛城那還有鐘凱他們牽制著潘家銘的注意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現在要怎麼辦?父皇知道買下白鵝嶺的是他的人了嗎?

    “怎麼了昱兒,”皇上端起倚羅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歡喜呆了?還是。還有什麼話要同朕說?”

    “沒……沒有,”太子強打笑臉回道,“兒臣只是覺得銘表弟運氣實在太好了。兒臣費了那麼多心,連金礦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這麼輕輕鬆松就撞上了,會不會……會不會搞錯了?”

    “是嗎?”皇上冷聲道,“等探測的人回來就知道了,他們這會兒早出發了,還帶了朕的旨意給洛州知府,不要幾日就會有確切的消息傳回來。”

    皇上語氣中的冷意讓太子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徹底醒神回來:“是。兒臣預先恭賀父皇了!若真是一個豐富的金礦,實乃父皇之福。我大郢之福。父皇母后,兒臣告退。母妃明日要去覺明寺燒香,接皇祖母回來,兒臣也準備隨行,一來為父皇母后祈福,二來護皇祖母和母妃周全。”宮裡眼線太多,他需要出去做些安排,首先,白鵝嶺那位二爺必須趕緊撤換,萬一被京裡去的人認出來會很麻煩。雖然認得那人的人不多,但是,誰知道皇上派什麼人去?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覺明寺是皇家寺廟,在京城北面的一個皇家避暑山莊中,馬車行程也需要五六日。自從先皇過世後,太后娘娘每年在先皇生祭日之前幾天就會到寺裡住一個月,為先皇、為大郢念經祈福。太子的生母祁貴妃是太后的嫡親外甥女,同太后的情分自然比其他嬪妃、包括皇后都親厚幾分。好在皇上對皇后的感情非同一般,否則這麼一個有太后撐腰的“姐妹”在眼前,皇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皇上揮了揮手:“去吧,朕也準備讓你代朕去接你皇祖母呢。”有些事該好好徹查一番了,比如狩獵場的那次意外,還有三個月前被囚禁在冷宮的廢太子差點被毒死的事。本來想著接連廢太子對社稷穩定不好,容易引起人心騷亂,現在看來,再睜隻眼閉隻眼下去,只怕……社稷和人心更加不穩了。

    皇后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這父子兩人的互動,她今日就覺得太子不對勁,這會兒看皇上的神色言語,更加篤定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皇后沒有自己的孩子,對所有皇子公主基本上都是一視同仁,至少眾人看起來是這樣。皇上曾經不止一次建議她選擇一個投緣的皇子放在名下,她都婉言謝絕了,只說皇上的子女都是她的子女,放不放在名下沒有什麼區別。她知道,太后一直想讓祁貴妃所出的二皇子(那時還不是太子)或五皇子過到她名下,獲得一個嫡出的身份。

    不過,前幾日她倒是動了心思,想將從小在坤和宮長大的三公主歐陽純放在自己名下,那個孩子的生母虞嬪在生產時大出血沒了,皇上見小嬰兒長的有兩分像她,便讓人抱來了坤和宮,說是給她做伴。純公主年前及笄後就遷到純和殿去了,但還是經常過來坤和宮陪她用飯或逗趣,很是乖巧孝順,對小侄女潘舒靈也很是疼愛。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4-29 04:45 PM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兄弟

    潘家銘回到英國公府,直接去了正院給老夫人請安。如他所料,無論是平日裡忙著同老夥計們三五聚會、溜鳥釣魚的祖父,還是一向看不上他這個紈絝堂兄的小堂弟潘家鑫,一家人都到齊了,誰讓他一個廢才竟然能領了皇上親自派給的差事?

    潘家銘先給祖父祖母請了安,才一臉驚喜道:“這個時辰怎麼大家到的這麼齊?十多日不見我,都想我了?哈哈哈。”

    七歲的潘舒靈認真地點頭:“嗯,靈兒可想二哥了。祖母也想,昨日祖母還說要讓姑母幫著同皇上姑父說一說,以後就讓二哥在京裡當差,不要出京呢。”

    國公爺老臉一正:“胡來,皇上派差,是對我們國公府的愛重,哪裡能挑肥揀瘦的?夫人你若是真這麼同娘娘說,豈不是讓娘娘難做,讓皇上寒心?二小子,你這次在洛城的差事辦的如何了?皇上怎麼說?”他們當然知道潘家銘一回京就直接去了皇宮,所以在這裡等他,沒想到等了這麼久。

    潘家銘攤了攤手:“皇上沒說什麼啊,只是讓我多進宮陪姑母吃飯,哦還有,明日起要進六部學習,從戶部開始。”

    英國公點了點頭:“皇上給你機會,你要認真做事,不要一天到晚想著吃喝玩樂,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熟悉六部,這是要培養重用的意思啊!可惜這嫡孫子一點都沒有他爹的才華心性,也不知道會不會讓皇上失望。說起來二小子小時候還聰明伶俐,自從他爹娘沒了後,越長越歪了,唉,倒不如大孫子家錦了。

    想到大孫子。國公爺猛然想起什麼,向庶長子潘如燁和長孫潘家錦看了一眼,果然。那父子倆皆是一臉的失望和委屈。家錦之前在書房還在表示,二弟家銘頑劣。若是沒有把皇上交予的差事辦好,他願意去替二弟收拾爛攤子。

    國公爺也替長孫叫屈啊,明明比二小子懂事,也勤奮能幹,可惜長房就是不入皇上皇后的眼,他也沒辦法不是?雖然他是皇后娘娘的親爹,但是先君臣後父子,他在娘娘面前也是要稱臣要行跪拜大禮的。還敢指責娘娘不成?

    如果二小子真的沒有將差事辦好,或者像往常那樣抱怨叫苦,他還能讓他自己去向皇上舉薦堂兄家錦替換他。可是現在,皇上似乎對二小子挺滿意,二小子也沒有不願意,他怎麼開口?輪流去六部當差這樣的好事豈是誰想有就有的?誰又敢舉薦誰?皇上不懷疑你的居心才怪!連皇子都不敢提出要到六部輪流走一遭吧?

    潘大老爺父子倆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別說替換下潘家銘了,就是讓潘家錦跟在潘家銘身後去六部,他們也不敢提啊!潘大老爺至今也只不過在工部謀了個從五品的官位呢,還是個閒職。皇上從來沒有表示出一點看重他的意思。

    潘家錦靠著拼命握緊拳頭來壓制住心中的不甘,他也是皇后的侄兒,卻從來沒有留在坤和宮同皇上皇后用過一次餐。從小到大,潘家銘兄妹倆稱呼皇后為姑母,他們大房的孩子卻只能依規矩稱呼娘娘;他比潘家銘還大一歲,皇上什麼時候才可能想起也給他一個機會鍛煉鍛煉?就因為他爹是庶子,同皇后娘娘不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可他也姓潘啊,哪裡不比那個只會玩樂稱霸的紈絝強?不行,他沒有機會,潘家銘也不能有。

    潘家錦一副擔憂不已的表情:“二弟,就你這好玩的性子。在戶部那麼枯燥的地方還不被那些古板老頭煩死?聽說戶部都是繁瑣的事兒,到時候你不耐煩做錯了事。不但皇上不滿意,還會讓皇后娘娘沒臉。”

    老夫人皺了皺眉。不過沒有說什麼,她很疼愛唯一的嫡親兒子留下的一對孫兒孫女,但還真有些擔心潘家銘貪玩、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性子。這會兒潘家錦的話倒是提醒了她,是不是該給寶貝孫子尋一個性子穩重的幕僚了,不但能幫著出謀劃策,還能及時提醒他。

    英國公卻是沉下臉,一臉不虞地盯著潘家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潘家銘苦著臉:“那有什麼辦法,皇上說我長大了,不能再偷懶了。”

    潘家錦背在身後的拳頭握的更緊了,皇上還真是良苦用心呢!不得不說,皇上對皇后的情深意重眾所周知,這確實是他們潘家的福氣。可惜,只要潘家銘在,他們長房永遠沾不到太多的光,皇后的眼裡只能看到潘家銘兄妹倆,能被皇上愛屋及烏的自然也就是那兩人了。

    “咳咳,”潘家錦狀似猶豫地頓了頓,“或許,你可以請求先去兵部,你善騎好射,在兵部倒也對得上些。二叔生前就是京畿五營統領,虎父無犬子,說不定你在兵部還能大展手腳也不一定。”

    潘大老爺開始還有些奇怪自家兒子為潘家銘謀劃的態度話語,聽到這裡頓時豁然開朗,還是他兒子精明啊!一來,皇上是什麼人?同他討價還價,即使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會對潘家銘大大反感了吧?二來,太子現在也在兵部呢。大展手腳?就潘家銘那兩下三腳貓功夫,還有不管不顧的性子,到時候再受點鼓惑、激勵什麼的,別惹麻煩斷手斷腳就不錯了好嗎?兵部?呵呵,惹事的機會不少呢。

    潘家銘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潘家錦,就在潘家錦暗自得意的時候,卻又突然耷下臉,沮喪道:“我還是不要去找罵吧,皇上說了,督建西山馬場的差事最適合我這頑劣性子,還有金礦是我發現的,由我負責最合適不過,所以我去戶部就是要做這兩件事。皇上還說了,從洛城拉回來的那一車贓物暫時寄在我這,他留了一張明細單子。若是我把差事辦好了,那些東西就賞賜給我,若是出了一點差錯,他老人家都要收回去的。大哥你不知道,裡面有好多東西都是我很喜歡的,嗯嗯,可不能讓皇上都收回去了。”

    潘大老爺父子倆一愣,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金礦?什麼金礦?你怎麼會發現金礦?”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4-30 10:19 PM

第一百三十七章 慈母

    潘家銘又是一個聳眉攤手的招牌動作:“金礦就是埋著黃金的山咯,我到處找山頭狩獵,好巧不巧,撞到一處長得很奇怪的地方,莊叔說那裡肯定有很多金礦。皇上已經派人去探測了,也給洛州知府下了旨意。”

    金礦啊!金山啊!什麼概念?發現金山上報朝廷的,沒官沒爵都可能封官封爵,現在是本來就讓皇上另眼相待的潘家銘,以後還不飛黃騰達?潘大老爺父子倆眼睛都快綠了,這個死小子怎麼運氣這麼好?皇上給了他一個肥差,他倒好,一邊樂呵呵收了人家的賄賂,一邊不務正業遊手好閒。這也罷了,讓人吐血的是他遊手好閒還能瞎貓撞見死老鼠,白白撿到一座金山,老天這是瞎了眼嗎?

    再看到潘家銘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潘大老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不先回來同我……同你祖父商量一下?萬一莊叔看錯了,那裡根本沒有金礦怎麼辦?你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他若事先知道了,就有時間運作,慫恿老父將這天大功勞給了他或者家錦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他們父子升官受賞,再另外賜個爵位,還能依舊掌控英國公府,甚至連英國公府的爵位最終都還落在他小兒子家鑫身上,那……天啦!

    英國公爺剛從震驚中醒神回來,還沒定神,就聽到大兒子的欺君之罪說,直接打了個冷顫,盯著潘家銘的眼裡立馬帶上了怒氣。可不是?二小子太莽撞了,從來就改不掉這顧前不顧後的衝動性子。萬一……,那可真是欺君大罪了!有什麼事不能先回來向他這個祖父彙報一下嗎?

    在一旁酸澀苦辣了好半天的宋氏也終於等到了倒酸水的機會:“是啊二郎,你太衝動了,這樣會連累整個國公府的。以後行事要學學你大哥,多為國公府、為你祖父祖母考慮考慮。”往日像這樣潘家銘犯了錯被指責的情形。她一定會站出來維護,為潘家銘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比慈母還慈母。可是今日,她她心裡泛酸泛到抽疼,不借機壓治一下潘家銘、再上點眼藥,她都要爆炸了。雖然她相信皇上不會輕易給潘家銘定什麼欺君之罪。但能讓國公爺進一步看到這個頑劣嫡孫給國公府帶來的風險,看到潘家銘多麼擔不起世子之責也是好的。當然,如果老爺子肯親自去跟皇上說潘家銘心性未定,不適合去六部,那就最好不過了。

    老夫人正想著找幕僚的事呢。乍然聽到這大房夫妻倆對潘家銘直接上綱上線的指責,一口一個欺君之罪,不由怒從中來:“君在父前,何況皇上還是銘兒的嫡親姑父,銘兒發現金礦,自然要第一時間向皇上稟報,是或不是都由皇上派人探測後決定,怎麼就欺君了?再說了。告訴你們有什麼用?你們能私自派人去鑒定嗎?敢嗎?”

    潘家銘呷了一口茶,笑眯眯道:“祖母莫擔心,孫兒這麼精明。一早就跟皇上說了,我認識金子,不認識金礦,萬一那座山不是金山,可別怪我。皇上還笑我呢,說他相信莊叔不會看錯的。呵呵。”

    國公爺的怒火一下被澆滅了,那個叫什麼莊叔的馬車夫不是英國公府的。而是潘家銘離京那日從外面帶回來的,不會是皇上給的吧?所以皇上很瞭解那人的本事。才會說相信他的判斷。也正因為莊叔是皇上的人,所以潘家銘不敢耽擱,一回京就趕緊進宮去彙報了。

    這麼一想通了,國公爺的不滿就轉向了潘大老爺和宋氏,自己差點被這倆人誤導了不是嗎?老婆子說的對,二小子先告訴他了又怎樣?他身邊又沒有人懂金礦,就算有,也不敢私自派人去探測啊,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怎生了得?嘖嘖嘖,一向小心謹慎的他差點就被大房給牽累糊塗了,他剛才若是真訓斥了二小子,萬一讓皇上知道,能不懷疑他?天子腳下,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屋頂上就有皇上的探子了。

    越想越後怕,英國公瞪著潘大老爺罵道:“一把年紀了還沒有二小子明事理,金礦這麼大的事不先向皇上彙報,還能到處咧咧嗎?即使在自己府中也不行,不知道隔牆有耳嗎?萬一洩露了怎麼辦?一個兩個都這樣不經事,欺君之罪是什麼好詞,就這樣讓你們不停掛在嘴邊?你們瞭解那位莊叔嗎?你們認識金礦嗎?什麼都不知道就給我閉嘴!”真是的,這長子長媳一向很合他心意的,行事很有分寸,今日這是怎麼了?

    潘大老爺兩口子被老夫人訓斥了幾句,才驚覺自己衝動了,正在想著如何補救,又被國公爺劈頭蓋腦罵一頓,難堪不已,府裡的小輩們都在呢。

    潘大老爺漲紅著臉:“父親,是兒子糊塗了。”該死的潘家銘!怎麼早不說那個車夫是皇上的人?如果他說了,自己怎麼會說那番話?現在好了,不但惹惱了老父,萬一讓皇上知道,豈不是更不喜他們大房了?

    宋氏顯然也想到了這可怕的後果,眼前一陣金星閃爍,幾乎就要暈眩過去,好在她使勁掐了掐自己,硬是挺住了。這個時候若是暈倒,不是坐實了他們大房的心虛?

    宋氏瞥了潘家銘一眼,情緒很是複雜,最近是怎麼了?自從上次回娘家後,好像諸事不順起來,這個死小子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可是再一琢磨,又說不出有什麼變化,一如既往地不著調,一如既往地貪玩、吊兒郎當。

    是她自己心煩所以多疑了嗎?她確實很煩心啊!如她之前所擔心的,回到京城後沒幾日,敏兒在洛城刁蠻耍橫的事果然很快傳到京城來,連大女兒去參加閨閣聚會,都會被人明裡暗裡地冷嘲熱諷。好在敏兒年紀還小,影響不是那麼大。當然,其後幾年,她要費些心思給敏兒營造好名聲才行,還要找一個好的教養媽媽。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4-30 10:20 PM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受傷

    想到教養媽媽的事,宋氏又鬱悶了,她本來看中了口碑極好的尤媽媽,鎮北大將軍府出事後,並沒有聽說尤媽媽另外到了哪個府上,她興高采烈地派人去請,卻被告知尤媽媽南下訪親去了,連宅院都租給了別人。

    而另外兩位京裡比較有名的教養媽媽人選也都已經接了其它差事。

    也就是說,她如果還想要一個出色的,又能令敏兒有面子、讓人高看一眼的教養媽媽,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皇后賜一個宮嬤出來給敏兒,好像潘舒靈身邊的淩嬤嬤。

    這談何容易?雖然他們也是國公府的人,但不是爵位繼承人,潘如燁的品級又低,她這個打理國公府中饋的當家主母卻連個誥命都沒有。若嚴格按照規制來說,潘舒敏是沒有資格用有品級宮嬤的,更別說像淩嬤嬤那樣的正五品宮嬤了,除非皇后娘娘肯找個名頭特賜。可惜,皇后並不喜歡潘舒敏,比如,再過幾日,潘舒靈又要去宮裡小住了,但她的女兒舒穎和舒敏卻連宮裡都沒去過幾次,在坤和宮小住?更是想都別想!

    宋氏懊悔不已,本來她還想求著老夫人進宮的時候幫忙說項呢,這會兒卻是先得罪了老夫人。

    就在她悔恨交加的時候,潘舒敏卻是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二哥哥,你帶回來的那些東西我們可以挑了吧?那株紅珊瑚我要了,還有那對夜明珠,對了對了,還有那……”

    “胡來!”國公爺一聲怒喝打斷了潘舒敏的興致勃勃,“那些東西是你能夠覬覦的嗎?還不給我閉嘴?”

    潘舒敏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吼過?嘴一撇,立時淚如雨下。連大房的其他幾人都愣住了,國公爺一向很看重大房。並沒有因為他們是庶出而輕視。尤其在二房夫妻過世後,潘家銘又不爭氣,他更加偏愛大房了。若不是皇后的態度擺在那。皇上又早早“提醒”國公爺請立了潘家銘為世子,說不定世子之位早都落到他們大房了。

    可以說。這些年下來,大房二房還真沒有什麼區別,潘家銘兄妹倆有的東西,大房幾兄妹也都有,尤其兩個小的從潘家銘手上要去的好東西也不少,今天國公爺這般態度是為何?竟然直吼那些東西不是潘舒敏“能夠覬覦的”?一向最偏袒潘家銘倆兄妹的老夫人都還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呢?

    潘大老爺一臉受傷地看向國公爺,老爺子這是開始強調嫡庶之別了?潘家錦也握緊了拳,他們大房如果沒有了國公爺的偏袒。不論是在府裡府外,都將一落千丈,誰讓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姑母從不待見他們這一房呢,特別是在二叔二嬸相繼過世後。他就不明白了,即便是庶出,父親現在也是皇后唯一的娘家兄弟了,她怎麼就如此看不上父親呢?

    國公爺自然不會想到大房諸人的委屈,見兒子媳婦沒有附和他的話訓斥不懂事的潘舒敏,還一個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更加火大了:“怎麼?你們不會都惦記著二小子拿回來的那些東西吧?那可是皇上的東西。你們也敢眼饞?”別說現在還只是皇上暫寄在二小子這的,就算到時候真的都賞給了二小子,皇上手裡列了單子的東西。他可是再也不敢讓大房的孫子孫女拿去了。

    潘家銘十二歲那年,皇上送了他一匹番邦進貢的良種馬駒,潘家錦羨慕的不行,可憐兮兮地祈禱要一份那樣的生辰禮物,正好被國公爺聽到了,很心疼。國公爺就做主將馬駒給了潘家錦作為生辰禮物,在他看來,潘家銘性子頑劣懶怠,合該控制他玩樂的時間才是。

    不想。沒兩日,皇上就將他請去了。目光幽深地看著他:“國公爺覺得朕縱容了銘小子,還是不滿朕沒有賞馬駒給你最疼愛的大孫子?”嚇得他連聲“不敢”。大冬天裡竟然整個後背都汗濕了。

    從那以後,凡是皇上皇后給潘家銘兄妹倆的東西,他再也不敢私自做主了,還嚴正警告了大兒子大兒媳。

    被國公爺這麼一吼,潘大老爺夫妻倆以及潘家錦猛然恍悟,老天爺,他們今日是怎麼了?一再昏了頭做些會惹惱皇上的事,真真是諸事不宜呀!自從多年前那匹馬駒的事後,他們每次看上潘家銘兄妹倆的什麼東西,都要先確定一下不是皇上皇后單獨特別送的才敢打主意。

    潘家錦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才道:“祖父莫要生氣,敏兒年幼,又一向同二弟親厚,以為那些東西都是二弟買回來的禮物呢。”

    潘大老爺趕緊接上兒子的話:“就是就是,也是二小子向來寵著敏兒,什麼好東西都捨得給她,才讓敏兒在他面前如此嬌縱,父親您就莫要生氣了。兒子剛才正在反思父親的教誨呢,一時沒反應過來敏兒說了什麼,被父親這麼一說,兒子都要無地自容了。敏兒不懂事,我們還能不懂得那些東西是皇上的?哪裡敢縱著她?”

    “是是是,”宋氏點頭如雞啄米,“父親請放心,兒媳一定會好好教導敏兒,敏兒,還不快向祖父認錯?”

    潘舒敏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錯了,但是祖父發起火來太可怕,連父親母親都嚇得呆住,她可不敢再招惹祖父,趕緊哽咽道:“敏兒錯了,祖父原諒敏兒吧,我再也不敢了。”她又不知道那些東西是皇上的,就算是皇上的,能賞給二哥,為什麼不可以給她?皇上和皇后姑母真是太偏心了!

    國公爺看著哭得楚楚可憐的孫女,臉色緩和了些:“算了,以後好好學習規矩就是。你也是大家閨秀,大喊大叫地朝你堂哥討要東西像什麼樣?看看靈兒,比你還小一歲了,卻乖巧文靜多了。”這宮嬤教導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啊!可惜,大兒子不得重用,至今還只是從五品的閒職,大房一個個又不討皇后女兒的喜歡。

    國公爺很清楚,他那個女兒自小就不喜歡庶弟潘如燁,甚至因為國公府有這個庶長子的存在,對他這個親爹心懷芥蒂。甚至,在世子潘如冰意外墜馬死後,防備著他立潘如燁為世子,攛掇皇上直接向他施壓,早早就將世子之位給了潘家銘,並在潘家銘身邊布了不少人。可是她就沒有想想,潘家銘這樣的紈絝性子,真能擔得起國公府嗎?這個孫子與他爹差得不是一點點啊!

    不過,今兒看來,這個嫡孫的運氣不是一點點好呢,人家想撿塊金子都不容易,他倒好,直接撿了坐金山,也難怪自小就能得皇上的喜歡!有如此功績,皇上能不更加看重他?許多時候,福氣比其它很多東西更重要啊!

    “唉,”國公爺歎了口氣,“宋氏你要儘快給敏丫頭尋個教養媽媽才行,不要挑三揀四的要求那麼高,京裡這麼多大家世家,若是都像你這般心高,不是都請不到人教導閨女了?”

    宋氏一噎,偷偷瞄了一邊默默品茶一邊看著潘家銘兄妹倆笑談的老夫人一眼,這死老太婆不會猜到自己要求她,先在老爺子面前上了眼藥,讓老爺子來堵了自己的嘴吧?老太婆太狡詐,表面裝得一派慈和大度的模樣,卻滑溜如蛇,從來沒有讓他們大房如意過,否則他們也不會伏低做小了這麼多年都不能讓她鬆口將老爺認到她名下為嫡子。

    可是他們又能怎樣呢?人家可是有個皇后女兒撐腰,皇后時不時就派人過來代為探望,或者接老母進宮敘話,還有太醫每隔三五日來為國公爺和老夫人請脈。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1 07:31 PM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套

    天氣越來越熱,而洛城爆出了一個比天氣更熱的消息,鳥不生蛋的疙瘩村竟然在金子堆上!人們激動地奔相走告,街頭巷尾都在熱議,雖然金礦歸朝廷所有,那個白鵝嶺已經被西山駐軍防護起來了,但他們所居住的洛城出了金礦,說明洛城風水好不是?有福之地啊!

    剛好昨日進城了一趟的如冬興奮道:“聽說那地方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白鵝嶺呢,呵呵,以前老人都說那只白鵝是只不生蛋的鵝,照我說啊……”

    正在寫字的知若抬起頭,笑著接過如冬的話:“照你說啊,那就是只會生金蛋的金鵝,應該改名叫金鵝嶺。”

    如冬睜大了眼睛:“姑娘你都快成神仙了,你怎麼猜到我要說什麼?”太厲害了,她就是準備要這麼說的。

    知若“噗哧”一笑:“就你那點直通通的小心思,還需要猜?”

    如春幾人哈哈大笑,如冬也撫了撫自己的腦門,不好意思地笑了。她一向想的簡單,別人一下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卻猜不透別人的想法。比如,她怎麼都想不通如秋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自己背叛姑娘已經很可惡了,如今還想著挑唆她做對不起姑娘的事。

    想到昨日離開時,如秋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如冬忍不住哼了一聲,真是可笑!如秋真當她是白癡,那麼好欺騙嗎?還說什麼她早晚會看清姑娘的真面目,一定會再去找如秋合作。自從如秋出了梅莊,她壓根就不想再見到如秋好吧?

    知若見如冬突然一臉鬱悶,不由地有些奇怪起來,這丫頭性子好,不至於因為這樣一個小玩笑生氣。這是突然想到什麼事了?

    如春也是個敏感的人,輕拍了如冬一下:“怎麼了?不高興了?你看看,這心思都寫臉上呢。”

    如冬回神。嗔道:“怎麼可能?我只是突然想到如秋和如夏而已,我們四個幾乎是一起長大的。自小一同侍候姑娘,你說她倆怎麼突然就變了呢?”她自然不會將如秋找她的事說出來,姑娘自小就待她們幾個那般好,如秋之前所為已經很傷害姑娘了,如今還越發過分,姑娘知道了該多難過?最近姑娘的心情很好,何必因為那種人讓姑娘不開心?而且她也答應了如秋不說,雖然現在很不喜歡如秋。但答應了的事總是要做到才好,何況她本來就不想說。

    如春“嗤”了一聲:“想起她們做什麼?沒得壞了大家的心情。”

    “小家子氣,”知若笑駡,“人如冬念舊一下怎麼了?發發感慨不行?”如冬確實是一個很單純、念舊、且執著的人。

    就在這時,有小丫鬟找來,喜蝶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說道:“如冬姐姐,有人給你送東西來,喜雲先幫你收著了。”喜雲是梅莊裡糕點作坊的小丫鬟。

    如冬奇道:“我在莊子外又不認識什麼人,誰給我送東西?”她只有一個姨母在。原本也是尹家的奴婢,後來贖身出去嫁人了,住在京郊。因為男人身體不好,孩子又多,這些年日子過的相當艱苦。只有她時不時接濟一下姨母一家,哪有他們給她送過東西?更別說現在她還遠在洛城。

    知若也好奇地放下筆,看向喜蝶等待下文,卻正好看到喜蝶在偷偷向如冬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什麼。

    可惜如冬不領情:“你眨眼做什麼?到底是誰啊這麼神神秘秘?我昨日出去也沒買什麼東西啊?”即使買了什麼,也是讓人送到點點心,怎麼會這麼老遠送到梅莊來?

    知若看著一臉急色的喜蝶笑道:“是我們不能聽的嗎?要不要叫你如冬姐出去再說?”

    如冬撇嘴:“我有什麼事是需要瞞著姑娘的?喜蝶你倒是說說看。”

    喜蝶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尷尬的:“如冬姐姐,是……是慶元侯府的繡姨娘派來的婆子。說昨日你的荷包落下了,怕你著急。特意給你送來。”

    如春奇怪地看了如冬一眼:“你昨日見到如秋了?”進城裡遇上也有可能,可是也沒聽她說起啊,關鍵是,剛才還提到如秋呢。

    如冬臉上倒是沒有慌亂,只是滿滿的疑惑:“我在點點心的時候,她的丫鬟來找我,我倆只是在街角說了幾句話,又沒有動荷包,怎麼會落下?她讓人送什麼荷包過來?這人還真奇怪,不是說不要讓姑娘知道我和她見過面嗎?怎麼又大剌剌地派人送什麼荷包?”

    喜蝶搖頭:“不知道,喜梨沒說,只說那個荷包喜雲收著了,讓你別著急。”

    知若笑了笑,對喜蝶道:“你讓喜雲將荷包送過來。”如冬在她身邊兩世了,可以說是她最瞭解、最信任的人,她自然不會懷疑什麼。但是,從如冬幾句簡單的話和一臉的疑惑看,這個如秋是在打如冬的什麼主意吧?挑撥她和如冬的主僕情意?還是,秋逸然沒死心,想將如冬發展成內應?

    喜蝶看了如冬一眼,應聲離去。

    而如春正在問如冬:“她同你說什麼了?你一向藏不住話的,這次倒是沒有說。”

    如冬猶豫了一下:“沒有意義的話,有什麼好說的?說了白白讓你們生氣。”還是不要說吧,她聽了都火大。

    知若笑了笑:“是說我的不好,還是讓你做什麼對我不好的事?”

    如冬再次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姑娘你怎麼知道?”神了,她知道她家姑娘聰明,可是什麼時候像神仙一樣能掐會算了,她想說什麼姑娘知道,這會兒連如秋跟她說什麼姑娘竟然也算到了?

    知若瞪了她一眼:“就你這樣傻乎乎的,才會進了如秋的套子。說吧,她究竟讓你做什麼?放心,我不會為那樣一個人生氣、難過。”

    “套子?”如冬愣了一下,“她就說什麼姑娘您不是真心對我們好,只是裝模作樣讓我們對你死心塌地而已,所以奴婢要為自己打算,想法子早日贖身出去才是正經。她還……還讓奴婢同她合作開糕餅店鋪,說慶元侯府出資金找鋪子,奴婢只要負責出配方、教徒弟就可以。”

    如春氣得臉都白了:“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姑娘真應該直接將她賣去下作地方才對。饒過她,讓她如願做了侯府姨娘,她倒是越發心大張狂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1 07:32 PM

第一百四十章 成算(一)

    如冬直點頭,她昨日一聽到如秋這番話,可不也是氣得頭頂冒煙,同如春一個想法?不過,有一點她還是沒弄明白:“姑娘,奴婢自然是不會聽如秋的,她怎麼給奴婢下套?您是懷疑那荷包,或者荷包裡的東西?”要下套,也得要她相信如秋,會聽如秋的話才成啊。

    知若好笑又好氣地搖了搖頭,這會兒如冬站的遠,要不然她真想敲一敲如冬的腦袋:“你不是答應她不告訴我你們見面的事了?然後她今日又弄這麼一出,讓莊子上的人都知道你們在外面偷偷見過面了?你……”

    如冬只是心思直,沒有壞心眼,並不是真的蠢,知若點撥了一句,她立馬醒悟了:“她這是要讓姑娘您和其他人對奴婢起了疑心,然後再想法子攛掇奴婢贖身出去跟她合作,或者把方子賣給她?”她這會兒是正好在姑娘身邊,且姑娘壓根就沒有懷疑她,否則,只怕就會留下隔閡了。

    如春白了她一眼:“現在才知道?”如秋也是掌握了如冬簡單的性子,才會用這樣拙劣的招數。如冬看到荷包,明知道不是自己的,恐怕也不會想那麼多,還會惦記著下次進城時還給她去,剛好促成她們的第二次見面。而姑娘這邊,如果不是對如冬如此信任的話,就會像之前對如秋一樣,逐漸疏遠和戒備。

    知若笑道:“應該就是這樣吧,當然手段上肯定不止送個荷包這麼簡單,只怕還會接二連三有動作。”如秋應該是悟到她自己一早就被懷疑和疏遠了,才會順水推舟被送到了慶元侯府,所以現在算計如冬走異曲同工的路。當初秋逸然的目的是要她留在梅莊作內應,如今她卻是要如冬離開梅莊去幫她,至少從如冬手上弄到點點心的糕點秘方。她是真以為那些糕點花茶什麼的都是如冬搗鼓出來的。

    退一步說。即使她不能如願挖了知若的牆角搶了點點心的財路,只要隔應了知若,就能破壞了知若的心情和點點心的生意。而對她自己來說,又沒有任何損失不是?

    如冬一張臉氣得通紅:“挺著個大肚子。還如此壞心眼地算計,也不知道她肚子裡究竟是個孩子,還是一肚子壞水。”

    如春指著她大笑:“對了,她懷著孩子呢,不會是想抬舉你也做慶元侯爺的姨娘,以後姐妹同心,一起對付正房夫人吧?”

    如冬又羞又惱,跺著腳道:“你才去同她做姐妹呢。我一輩子守著姑娘,哪都不會去。”都說姑娘以和離之身高不成低不就,以後難找,姑娘若不能嫁一個好歸宿,她怎麼能離開姑娘?

    知若看著如春二人笑鬧,抿了抿嘴,繼續提起筆書寫。前世,受她拖累,如春被送去給齷齪老頭糟踐至死,下場淒涼。如冬自己梳起髮髻留在她身邊。只怕是至死都沒有嫁人。今世她絕對不會再讓她們二人受苦,等尹家的局面好了,她會親自為她們做主。體體面面地嫁一個愛護她們的好男人。

    至於那個對做姨娘情有獨鍾的如秋,呃,繡姨娘,希望她的戰鬥力再強些,在慶元侯府多折騰幾年,多折騰出些風浪,不要辜負了自己對她的期望,呵呵。

    正在慶元侯府上院向老夫人回話的如繡突然感覺後脊樑一陣陰冷,毫無預警地打了個噴嚏。還好,自小跟在尹知若身邊一起學習的禮儀規矩讓她及時地用帕子掩住了嘴、偏開了頭。

    侯府表小姐柯巧巧奇怪地看了如秋一眼。撇嘴道:“天又不冷,你穿的也不薄。有這麼誇張嗎?”真是小姐心丫鬟命,聽說天涼的時候手都不肯碰冷水,也不知道她以前怎麼做人丫鬟的,尹家的大丫鬟真的都是像傳言中那麼好待遇嗎?

    尹家真的那麼有錢,所以大表哥和大舅舅大舅母才一門心思地想將尹知若哄騙回來?事情不成,大舅母甚至同山匪勾結搶劫梅莊,以至於被送去了家廟。

    還有外祖母,剛回來那時候也是準備幫大表哥給尹知若下套的,外祖母說,尹知若的龐大嫁妝真進了侯府,一定會弄一部分來將來給她做嫁妝。可惜,那個尹知若根本不買外祖母的賬,連來都沒來。

    想著繡姨娘平日的做派和著裝,柯巧巧還真是不能不相信那些傳言,不禁也惋惜大表哥沒能將尹知若騙來,更怨恨大舅母當初的餿主意,如果不是大舅母提出在成親那日將尹知若貶妻為妾,尹知若也不會立馬帶著嫁妝跑了,那她現在是不是也可以過著真正大富人家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年底就要到來的及笄禮是不是也可以辦的盛大隆重?雖然外祖母疼她,但如今外祖母的私房銀子好像也剩的不多了,就算全部給她辦嫁妝又能有多少,何況還有大表哥在,外祖母最疼的還是大表哥。

    她只是寄居在侯府的表姑娘,長得又不像那些狐媚子一樣妖妖豔豔,如果再沒有了豐厚的嫁妝,怎麼能找到如意的親事?以後在婆家也沒有足夠的底氣不是?雖然外祖母說只要大表哥前程好了,以後就可以給她撐腰。

    好在現在大表哥又定親了,那許元娘的嫁妝雖然不如尹知若,但也是相當豐厚的,而且現在大舅母被送去了家廟,外祖母又不喜秋嫣然,到時候肯定會將從許氏那里弄來的嫁妝都給她。在這個府裡,外祖母最重視的只有大表哥和她。

    如繡見柯巧巧諷刺了她一句之後就不知想什麼想的入神去了,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大大的薄棉巾蓋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這個又醜又不聰明的表姑娘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老夫人寶貝這個外孫女,她才懶得理會。

    秋老夫人滿意地眯了眯眼:“你身子重,小心些是對的,怎麼樣?你原來那個姐妹已經談妥了嗎?她願意不願意幫你?”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2 10:22 AM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成算(二)

    如繡一臉自信地微笑道:“太夫人放心,我們一起長大的,婢妾比如冬更瞭解她自己,如冬除了一個沒用的姨母就沒有什麼親人了,她一定會來投靠我們的,怕只怕尹知若真的會發狠將她遠遠發賣了。”現在的尹知若,她還真有點不托底。

    秋太夫人擺擺手:“這個不用擔心,整個洛城的牙婆子我都會讓人知會一聲。”尹知若買人從外地買,賣一兩個人總不至於也跑外地去吧?

    如繡點頭:“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其實她打從心裡希望是這種結果,侯府能夠將如冬從牙婆子手裡買回來。一來,她自己還是奴籍,如果如冬真能贖身,以自由之身同侯府合作,她那裡有足夠的優越感?二來,那樣的情況下,如冬必然憎恨尹知若,感激她和慶元侯府,豈不是更加死心塌地?

    秋太夫人似乎看出如繡的心思:“這件事若是辦好了,你就是我們秋家的大功臣,到時候我做主將你的身契還給你,以後你便是良妾,在許氏面前也不用自稱什麼婢妾、賤妾了。說起來,你自小在大將軍府長大,見識、規矩什麼的只怕不比她一個商家女差。”

    如繡大喜,趕緊起身給秋太夫人行禮:“多謝太夫人!太夫人就是婢妾和腹中孩兒的福星,婢妾會一輩子孝敬太夫人的。”她討好太夫人這步棋真是走對了!

    如繡進府以後,一開始雖然被拘在小院,但因為捨得打點身邊的婆子和學女紅的小丫鬟,倒是沒用多長時間就理清了侯府裡、甚至府外相關親友的各種微妙關係,各人的脾性喜惡,制定了在府中翻身的策略和路線。那時她就決定避開季氏和秋嫣然。逐步討好柯巧巧,攀附太夫人。

    本以為這個過程需要挺長時間,沒想到老天爺幫她。季氏竟然因為勾結山匪被送去了家廟,秋嫣然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又不得太夫人喜歡,倒是安靜了很多,也沒有興致折騰她做衣裳了。如繡得了秋逸然的歡心,不用再困在海棠院作針線活,多出不少時間和自由,很快就攀上了太夫人,甚至得以協助太夫人打理中饋,如今在侯府裡倒是真有了“半個主子”的氣勢和待遇。

    因為幫著太夫人管家。即使銀子和帳冊都在太夫人手上,如繡還是敏銳地發現了慶元侯府的外強中乾,幾乎已經是入不敷出了,難怪一直在緊縮開支。別說姨娘和庶女們了,就是秋嫣然這個嫡姑娘的衣食住行,在如繡看來,許多方面還不如她這個大丫鬟在京城大將軍府時的水準呢。

    某日在用點心的時候,吃著慶元侯府廚娘做出來的老套蜜豆糕,如繡突然想起了點點心。點點心的糕點現在已經是洛城、甚至周邊富貴人家每日必買的點心了,她雖然只嘗過一小塊蛋糕。卻是難忘其綿軟香甜。當然,她是在梅莊的時候嘗過的,在慶元侯府。聽說只有秋逸然和表姑娘柯巧巧隔幾日能吃到一兩塊,是太夫人私下讓人買回來的,走的私帳,秋嫣然為此哭鬧過一次,無果,還被老侯爺斥駡了一頓。

    如繡當時腦中一個激靈,想到了將如冬算計過來,如冬自小就喜歡在小廚房搗鼓吃食,點點心那些蛋糕什麼的不就是她弄出來的?只要如冬能為她所用。到時候糕點鋪子多多為侯府增加收入,她在侯府的地位不就更加穩固了?太夫人和秋逸然。甚至老侯爺都會重視她一點。

    侯夫人許元娘年底就會進府,人家是嫡房正妻、二品誥命。又有娘家和豐厚嫁妝撐腰,她一個身契在侯府的賤妾還不被壓得死死的?弄不好直接被許元娘發賣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如果有了侯府幾位大主子、尤其是太夫人和秋逸然的偏疼,許元娘要隨意拿捏她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果然,她將想法同秋逸然一說,秋逸然當時就溫柔地抱著她親了兩口,感慨有她這麼一位一心為他、為侯府考慮的賢內助,並將這事報給了太夫人。太夫人和秋逸然都說了,以後點心店鋪開了,就由她協助太夫人主事,店鋪收益的一成作為她的私房。當然,如冬能不能做出更多新奇糕點,讓秋家的店鋪超過點點心,持續盈利,也由她負責。

    如今,事情才有些眉目,太夫人又給了她去除奴籍成為良妾的許諾,如繡感覺,她終於要苦盡甘來,熬出頭了。以她對太夫人的瞭解,她一定不會喜歡強勢的兒媳、孫媳,可那許元娘十二三歲就獨立打理幾家店鋪,恐怕性格、手段都不謂不強勢。何況,從柯巧巧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得意洋洋的言語和態度上看,只怕太夫人正等著將許元娘帶來的陪嫁財物轉變成這位表姑娘將來的嫁妝吧?

    至於如何“轉變”,如何明爭暗鬥,如繡拭目以待。她相信,許元娘自顧不暇,應該沒心思對付她吧?而老夫人不管是需要助手也好,明擺著利用她也好,一定會適當地維護偏袒她的。

    如繡對自己很有信心,許元娘不過是一個商戶女,雖然精明,可是要勝任侯爺夫人,幫上秋逸然,只怕除了出銀子外,就沒有其它能耐了。等秋家糕點鋪遍佈大郢,她不僅能繼續像現在這樣為他出謀劃策,還能為秋逸然掙回大筆銀子,孰輕孰重?

    她在京城時,最喜歡聽人家說太后當年的故事,並一直以當今太后為榜樣,太后娘娘當年也只是一個娘家不起眼的嬪呢,愣是弄掉了背景強勢的正宮,超越一大批品級、相貌、出身都高於她的妃嬪,最終坐上了最高位。所以說,只要你敢想,又夠聰明,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柯巧巧見如繡兩眼亮晶晶,白皙的皮膚因為激動微微泛粉發光,撇了撇嘴:“良妾而已,不還是個妾?值得你如此興奮嗎?再說了,那個什麼如冬現在還是梅莊的奴婢呢,你真的這麼有成算麼?這事辦不成,你就還是個奴婢、賤妾。”她的皮膚天生黑而粗糙,花了不少銀子調理,效果一直不能讓人滿意,最見不得人家白皙細嫩了。若不是如繡識相,身份地位又卑微,她才不願意看見如繡在眼前晃。

    如繡微垂的眼眸劃過一絲厭惡,抬起頭時又是溫和的微笑:“表姑娘放心,婢妾有八成勝算,”這還是客氣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2 10:23 AM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遊學

    知若的日子充實而平靜,大半年過去了,最初那些關於尹昭謀逆大罪、知若成親當日被和離的八卦議論慢慢消淡了。現在提起梅莊,人們想到的首先是點點心,然後就是“機關很可怕”。知若聞言莞爾一笑,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知若剛剛同強伯、莫忘談完點點心分店的運作和防護規劃,明澤兄弟倆進來了:“大姐,先生和師傅有事要同你商量,問你下午有沒有時間。”

    知若站起身:“現在就可以的,”兩位絕對大腕級的前輩啊,何況還是教導弟弟的先生和師父,同時找她談的事必然很重要,她怎麼能矯情?就算有事也先推一推了。

    強伯和莫忘也早已站起:“姑娘忙吧,我們按照您的意思先去安排。”別說他們已經談完了,就算沒有完,也肯定要先將時間讓給兩位先生。一起處了好幾個月,他們可不敢再認為那倆前輩只會吃喝。

    知若姐弟三人到了觀涵院,大廳裡,蘇康先生和半山老人不知因為什麼起了爭執,正大眼瞪小眼地怒瞪著對方,一個滿臉漲紅如猴子屁股,一個眼睛和嘴都是鼓著的,像一隻氣鼓鼓的青蛙。

    知若三人看多了這種情景,倒也不驚慌,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這兩位老頑童三天不玩這樣一出,他們才會奇怪呢!不過,在知若的眼神示意下,喜蝶將手上提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端出了一壺酒,兩盤點心,和三碟小菜,這個時候用點心剛好。

    如知若所料,當她暗中從十倒數到七的時候。半山老人首先受不住酒香的誘惑了,聳了聳鼻子,到五的時候。蘇康鼓著的嘴也緩了下來,眼睛開始滴溜溜轉了。暗道好香啊!知若正要數到三,那倆老幾乎同時轉頭過來,一臉燦爛:“若丫頭你們來啦?”“丫頭又出新酒啦?”

    知若笑著行了禮:“知若給兩位先生請安。”

    “哼,”倆老互瞪了一眼,異口同聲,“看在三個孩子的面上,暫且不與你計較。”

    半山老人直接飛向桌邊,接過喜蝶剛倒好的一杯酒咪了一口:“香味濃鬱。口味醇厚,丫頭,這就是你說的楊梅酒?”

    知若點頭:“嗯,楊梅酒生津止渴、健脾開胃,特別適合夏季飲用,半山先生,雖然您和蘇老先生的身體都很好,但是飲食上注重一些總是好的,夏季的幾個月,知若給您們準備的主要是楊梅酒和葡萄酒。呃,葡萄酒要晚一些。”

    “好好好,”半山老人笑得一張老俊臉燦爛。“先給我準備三五壇這個楊梅酒路上喝,對了,再拿幾壇九號酒,葡萄酒就留著回來再喝。”

    路上?回來再喝?知若驚訝了:“先生您要離開去哪裡嗎?”

    半山老人點頭道:“是的,去江南一趟,不過不是我一個人去,明澤、明輝、還有蘇老傢夥都一塊去。若丫頭,我們找你來就是商量這件事,你不會反對吧?”

    明澤兄弟倆一愣。去江南?他們倆都去?可是,這一去一回要兩三個月吧?留下姐姐妹妹在莊子裡他們不放心啊!

    知若也是一怔。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看向蘇康:“蘇先生的意見是…..?”她可沒有忘記剛進門時看到的那一幕。難道就是為了這事?

    蘇康以為知若不願意,勸道:“出去看看挺好,增長見識,我本來也想明年尋個時間帶明澤出去遊學的。而且齊昊天是明輝的二師兄,他成親,明澤和明輝也該過去道賀才是。”明澤也算半山老人的半個弟子不是?

    玉面郎君齊昊天成親?那明澤和明輝是該跟著去道喜,明輝的那兩位師兄,一位在朝廷,一位在江湖,都是鼎鼎有名的。這個年代師兄弟之間的情分,可不比親兄弟少多少,尤其半山老人總共就收了三位徒弟。

    只要面前這兩位老爺子意見一致,不是為了此事爭執就好,至於究竟是為什麼鬧彆扭,知若倒沒想探究,那只是白費心,極大可能探來的就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結果,比如“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是一號酒好喝還是十一號酒香醇?”“是誰先看到了今天院子裡的第一隻喜鵲?”……

    知若盈盈一笑:“您們二位是明澤、明輝的師父和先生,要帶他們出門必定有您們的道理,知若自然不能,也不會反對。您們決定何時出發?我好讓人做些準備。”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書中知識有限,只有行路眼觀耳識才能補其不足。一路上的見聞能讓明澤二人開闊眼界,增長知識和能力,而有半山老人在,她也不用擔心兩個弟弟的安全。

    半山老人得意地瞥了蘇康一眼:“我就說嘛,若丫頭不會反對的。她是名將之女,又不是酸儒家那些眼淺的傻女人,哪有那麼多小家子氣和矯情?”

    蘇康咽下口裡的楊梅奶糕,“嗤”了一身:“這話是我說的還是你說的?沒臉沒皮!”

    眼見倆人又要掐起來,知若趕緊岔開話題道:“蘇先生,這楊梅奶糕味道如何?可對您的口味?”

    ……

    因為距齊昊天成親的好日子不到兩個月了,半山老人一行三日後就要起程,知若離開觀涵院就趕緊找來了強伯和強嬸商量相關安排。

    明澤身邊的南生和明輝身邊的時小風是小廝,也是伴讀、陪練,自然是要一同跟去的。這倆人都學會了趕車,倒是兼了兩個馬車夫的差事。另外,知若安排了一個婆子和一個小丫鬟跟著照顧師徒四人的飲食、換洗衣裳什麼的,再加一個馬車夫兼跑腿。九個人的隊伍,不會太累贅遭倆老爺子嫌棄,人手又夠用。

    因為蘇康說了出行也不能中斷學業,行李中增加了一箱子書和筆墨紙硯等物,加上半山老人指明要的七八壇酒、知若特意讓人準備的一大包可以在路上簡單加工即成美味的幹點、以及給齊昊天的禮物,行李硬是滿滿當當地裝了四個箱子、兩個大籮筐,好在有三輛馬車同行。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3 05:58 PM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幫手

    月朗星稀,院子裡的大梧桐樹下,三個人影被拉得細長。知卉帶著知萱先回撚梅院去了,知若留下兩個弟弟還有些事要交代。

    明澤很是猶豫:“姐,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我跟先生說說,等他回來,我的課業也會達到他的要求的。”他是嫡長子,父母不在,他本該是家中姐妹的依靠,為此,他發奮學習,勤于習武強身,付出數倍於他人的努力。

    自從半山老人授以內力修煉法和自創的獨門輕功,明澤的身子越發輕盈靈活,駕馭暗器的功夫也是初見小成,連半山老人都讚歎他天生合該修習輕功和暗器,自己創出來的那套輕功“雲上飄”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制的,坦言寄望明澤將來能將“雲上飄”更加推進一步。若不是當年與人打賭,發下只收三徒的誓言,半山老人恨不得也將明澤納入門下。只能學習輕功和暗器有什麼關係,真能學到頂層,只這兩樣也同樣能名震江湖。

    無論是文還是武,明澤對自己如今的學習進展都相當有信心,也很珍惜師從兩位前輩高人的機會,自然不會小看了此次江南一行的價值。百聞不如一見,這一路上能增長多少見聞閱歷?何況還有兩位師長在一旁指點。

    可是,再好的機會,也沒法讓他放下姐姐妹妹,自己跑出去輕鬆愉快地遊學不是?

    明輝也是不舍,可是師父說了,這次大師兄石鑫正好在南邊辦差,也會過去江南參加二師兄的喜宴,倒是他拜見兩位師兄的最好時機,就算認親了。所以他不能不去。那兩位師兄都是大忙人,平日裡能同時見到的機會還真是不多。

    知若正色道:“要想挑起責任和重擔,首先要做的是增強自身實力。暫時放下是為了更有力地承擔。這同我們要先放下報仇的心,蟄伏於現狀。讓對方無懼、無憂、無視、甚至忘記我們是同樣的道理。沒有實力,何談責任?你們跟著蘇先生學習,應該比我懂得更多的道理,懂得如何取捨。”

    明澤二人低下了腦袋,不敢再開口,道理他們懂,可是真正做起來,感情上還是難以放下啊。現在爹娘和姨娘都不在了。又攤上那些無情、無良的親戚長輩,說尹家只有他們姐弟五個相依為命都不為過。好在,還有兩位義兄,還有爹娘留下的那些個忠心得力的人在長姐身邊幫襯,否則,他們更是難以定下心來離開,雖然只有幾個月時間。

    知若也瞭解他們此刻的心情,人是情感動物,理智和感情的把握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完美滿分?何況這兩兄弟還都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在前世都只是懵懂初中生的年齡。

    不過。世道不同,環境不同,明澤二人生長在這樣的時代。又生在尹家,註定了他們不能不迅速成長,不能不接受各種磨練,包括情感和理智上的殘忍博弈。話說回來,在這樣的時代,十幾歲擔負起國仇家恨、或者獨自創下一片天地的少年並不是沒有。知若相信,既然有人能做到,她這兩個弟弟也同樣能做到。

    想到這裡,知若狠下心繼續道:“記住。家裡有長姐,有兩位義兄。還有強伯、齊伯他們,不用你們記掛。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跟著蘇先生和半山先生學習本領、開闊眼界、強大自己。尹家能不能平反,能不能再次崛起,就看你們是只想守著一家人平平安安,還是想讓父親雪恥瞑目,讓尹家重新站在陽光下了。”

    明澤兩兄弟同聲應道:“大姐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若欣慰地點了點頭:“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任何時候你們都要牢記父親說過的這句話。”

    明澤、明輝再次同聲應下。

    再交代了一些路上衣食住行相關的注意事項,知若就讓他們儘早回觀涵院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就要起程。

    看著兩個弟弟並肩穩步向觀涵院走去,知若微微笑了,正要轉身回二樓小書房,如春回來了,從莫忘那帶回一個消息:“姑娘,如秋坐不住了,明天終於又要開始動作了。不過,不是她親自出馬,也不是慶元侯府的下人,這次她找了一個幫手來梅莊探風和遊說如冬,您猜猜是誰?”

    不等知若開口,如冬先撇了撇嘴:“不會是如夏吧?”

    知若和如春都笑著看了過來,一臉驚喜和贊同,如春道:“啊呀呀,我們如冬也開竅了,這次反應竟然比姑娘還快,更了不得的是,完全猜對了。”

    如冬卻是愣住了:“真的呀?真的是如夏?她怎麼也這樣啊?”如夏毫不猶豫地跟著她爹娘離開姑娘,雖然讓她很失望,但怎麼樣也比如秋背叛姑娘好吧?而如今,如夏也同如秋一起算計她,圖謀損害姑娘的點點心?怎麼能這樣?

    如春怔了一下,點了點如冬的額笑駡道:“還以為你開竅了,變聰明瞭,弄了半天還真是隨口猜的呀?”

    如冬心裡很不是滋味:“除了我們梅莊裡的人,我在洛城認得幾個人?還是我和如秋都認識的。”所以她就脫口而出猜測是如夏了,沒想到還真是,太讓她傷心了!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侍候姑娘的姐妹,如春也不是不難過,只是她不像如冬那麼單純,早就覺察出如夏的“心高”了,倒是比如冬多了不少沉穩自若。一個人有了異心,背叛是遲早的事,何況如夏現在的日子還真不好過。

    知若也拍了拍如冬:“既然早就不是一條道上走的人,她會做什麼都不奇怪,你就不必難過了,明天看看她說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如冬也該鍛煉鍛煉了,得用的人,忠心重要,能力也很重要,至少,不能輕易被人算計了去。

    如冬直接擺手:“不要,奴婢不想見她,眼不見為淨。”不管是如夏還是如秋,她都不想再見到。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3 05:59 PM

第一百四十四章 來信

    知若噗哧一笑:“亂用詞,眼不見為淨是這樣用的嗎?”

    如春也笑了:“怎能不見?當然要見!你不見,怎麼知道她們是如何看待你這個一起長大的姐妹,又是如何算計姑娘和你?”

    如冬拍了一下如春的手臂,氣嘟嘟道:“行了,行了,直接說我笨,她們一個兩個都拿我下手不就是了?”

    不錯嘛,這會兒彎兒轉的倒是夠快!知若莞爾一笑:“所以啊,你就應該迎面而上,讓她們看到你也不是好欺負的”

    ……

    主僕三人邊走邊商議著,玩鬧著,其樂融融。若是讓慶元侯府的繡姨娘看到這一幕,不知會作何感想,只怕是哭都沒有眼淚。

    第二日一早,半山老人一行就出發了,明澤兄弟倆昨晚被長姐說了一頓後想了個通透,今日倒是表現得相當灑脫大氣,明澤拜託剛剛趕到的義兄于大勇照顧三個姐妹,明輝則笨手笨腳地用帕子抹去麼妹不斷湧出的眼淚,連聲哄道:“萱兒乖,莫哭了,我和大哥很快就會回來,你在家要聽大姐二姐的話,等二哥回來,一定給你帶好多有趣的禮物。”

    知若笑著搖了搖頭,明澤自小沉穩內斂,明輝則外向隨性,又一向最是疼愛唯一比他小的妹妹,所以,明明明澤與萱兒才是一母同胞,卻是常常羨慕明輝同萱兒的感情。

    半山老人實在想不通一個小女娃哪來這麼多眼淚,看得他都心疼了,這要喝多少酒,呃,水進去才有這麼多眼淚出來啊?“萱娃娃你別哭了,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要不,你也跟我們一塊去?”他還是喜歡那個笑得眼如彎月的萱娃娃,即使會偷偷將他的美酒換成白水。即使會趁他睡著時將他精心修剪的美美的鬍子弄得亂蓬蓬……

    知萱的哽咽嘎然而止,一雙大眼睛濕漉漉地看著說話的人:“半山爺爺。說話算數?”

    “當然,”半山老人正想點頭,被蘇康一瞪眼給掐住了,“呃……不能算數,你太小了,又是個女娃娃,這事要若丫頭點頭才行。”他若做主帶上這個小娃娃,一路上不是要成奶娘。呃,奶爺爺了?他絕對相信,到時候蘇老傢夥只會幸災樂禍地袖手旁觀。

    知萱一撇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被鄙視了的半山老人很囧啊,他在江湖上也算是數的上的人物了吧,什麼時候如此狼狽地承認自己說話不算數了?“這樣吧萱娃娃,等我回來,教你‘蝶舞微步’如何,以後一般人都抓不住你。”

    “蝶舞微步”是他心中唯一深愛之人“淩波仙子”姚淩兒自創的輕功步法,十二年前姚淩兒為救他逝去之後。因為思念妻子,他日日都要走一遍“蝶舞微步”,並在其基礎上自創出一整套絕世輕功。也就是明澤正在修習的“雲上飄”。蝶舞微步非常適合身形輕盈靈巧的女子練習,而且,嗯,不得不說,尹家的這幾個孩子都是習武的好材料,包括先天身子弱一些的明澤。

    知萱眼睛一亮:“人家抓不住我?是像大哥練習的那樣能飛到樹上的功夫嗎?呃,蝶舞?能像蝴蝶一樣飛來飛去嗎?”

    半山老人眼裡也多了一種神采:“是了,就是像蝴蝶一樣輕盈又好看的步法,萱娃娃你想不想學咯。”

    知萱直點頭:“想啊想啊。半山爺爺你最好啦!你們一定要早點回來哦!”

    化解了“說話不算數”的窘境,半山老人舒了一口氣。得意地瞥了在一旁袖手看熱鬧的蘇康一眼,心裡也是有幾分激動。他第一次看見知萱。就覺得這孩子的眼睛很像少女時候的淩兒,清澈而靈動。讓萱丫頭繼承淩兒的蝶舞微步,淩兒在天之靈也會很樂意吧?

    知若也替麼妹高興,雖然她並不強迫兩個妹妹習武,但知萱有興趣,半山老人又願意教,她自然求之不得。那個蝶舞微步一聽就是很厲害的輕功,至少逃跑厲害啊!半山老人不是說了,學成後一般人都難抓到,豈不是像金庸筆下段譽同學的淩波微步?呵呵。

    可惜,知卉性子靜,琴棋書畫都不錯,對習武卻是一絲興趣都沒有,否則她也想讓知卉學些輕功的。不好求半山老人,她自己或者存仁大哥都可以教啊,暗衛出身的存仁大哥輕功自然也是不俗的。話說回來,她們三姐妹中,其實知卉骨子裡最符合母親芊昕郡主對女兒性情的期待值。

    送走了遠遊的師徒四人,知若同於大勇進了會談室談順風鏢局的事,外人不知道的是,順風鏢局延伸到哪裡,秘密拓展中的達願坊就在哪裡紮下了根基並迅速開始運作布網,不要太久,達願坊就將開始接生意了。按照知若和李達、於大勇的謀劃,達願坊一進入世人耳目就必須一鳴驚人,產生巨大影響力,還要讓人心存畏懼,不敢打主意。所以,他們寧願慢一點開業,這同運營順風鏢局是兩種戰略。

    知若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和當初的安排,於大勇在明面上經營的順風鏢局聲勢如火如荼,與暗處運作的李達配合默契、相得益彰,而李達發展和操控暗勢力的能力遠遠超過她的預期。

    倆人談了近一個時辰,於大勇就匆匆離開了,知若按照日常作息安排回到書房,她的《三十六計》早已完成,《尹氏兵法》(以尹詔名義收錄編寫的盜版《孫子兵法》)也已經快進入尾聲了。當然,跟前世的原著沒法比,只是將她能記住的精華結合這個時空的東西,用外祖父那本齊氏兵法的編寫方式寫出來,好在她的寫作能力還不錯。

    等完成了《尹氏兵法》,知若還準備將前世學emba時學到的謀略、謀術再做一個歸類和收錄,希望以後對明澤兄弟倆,尤其是明澤有幫助。

    剛坐下提起筆,就見喜鵲走了進來:“姑娘,前面傳話進來。以前在姑娘跟前侍候的如夏姐姐來拜見姑娘。”

    知若放下筆:“呵,還真是夠快啊,從他們家到梅莊少說也得兩個時辰吧。她這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如春輕啐了一聲:“無利不起早,只是。她不是來找如冬的嗎?”

    知若笑道:“如夏的心眼並不比如秋少。”回想一下,以前都在她身邊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就不少,只是以前的她太過簡單,不會去發現,也發現不了罷了。

    如春怔了一下:“姑娘的意思是,如夏不是聽如秋的指使來挑撥唆使如冬的?或者,她根本就是來揭發如秋。從姑娘這裡討好處?”

    知若搖了搖頭:“她還不敢得罪慶元侯府,與慶元侯府為敵。”至少在洛城這個地方,慶元侯府要對付牛三一家還是很容易的。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平民百姓無論如何還不敢同勳貴世家過不去。

    如春迷惑了:“那……她……還是來算計如冬的?”只是順便探探姑娘的反應?看看姑娘如今的性情狀態?

    知若笑道:“也許吧,也或者,想要更多,做兩手準備。好了,猜得這麼累做什麼,見見不就知道了?喜鵲,你讓她進來。在樓下大廳等著吧,另外,找你如冬姐姐回來”如冬這個時辰一般都是在糕點作坊。

    喜鵲應下。正要轉身離開,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過來:“對了姑娘,這是今早有人送來的一封信,說是京城以為姓淩的姑娘托人帶來的。”

    如春接過信封,看了看,才撕開封口取出信交給知若,果然是淩香兒寫來的,內容不是很多。只不過幾行字,但字體很清秀。淩香兒說他們算是在淩家立足了。她的父親淩侍郎關注到淩子騫的天賦,也有意用她這個相貌出眾又聰慧的嫡女聯姻為其升官發達鋪路。特意警告了夫人章氏一番,還讓淩香兒自己選擇她和淩子騫身邊的下人,賣身契也由淩香兒收著。淩香兒還說了,因為不想讓淩府的人發現他們姐弟同梅莊的聯繫,直到如今才尋到機會和合適的人帶來這封信報平安。

    知若笑了笑,收起信,暗歎這個小姑娘還真是厲害!不過大半年時間就能做到這樣真是不容易!雖然信的內容總共不到一張紙,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知若卻能想見其中的明來暗往、爭鋒相對。那位章夫人只怕根本沒想到已經隨馬車墜崖的那對姐弟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甚至已經先以嫡子嫡女的身份到戶部衙署尋父,讓原配嫡出子女的身份以及在進京路上險些墜崖的驚險遭遇都迅速暴露於人前並傳揚開來。

    失了先機的章氏明顯被動了,本就聰慧的淩香兒姐弟因為有了防備更加小心謹慎,又把握住了他們父親涼薄現實的秉性,突出他們姐弟未來價值,倒是穩打穩紮贏取了初步勝局。

    突然,知若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她在前世聽過淩香兒姐弟倆的經歷,兩相比較之下,很顯然,今世因為她的介入,幫了那姐弟倆一把,他們的開局要順利多了。那麼,如果她繼續介入,淩香兒將來的能量是否能更進一步?畢竟,有沒有那“二嫁”,尤其還是叔奪侄媳的汙點,對淩香兒來說,真的會有很大差別。

    要不要介入呢?值不值得?會有多少回報?又要如何介入?知若陷入了沉思。淩香兒現在看起來只是很聰慧,比同齡人沉穩冷靜,聽她敘述之前在村子裡生活的口氣神情,似乎也是個重情感恩的人,可是,真實性情秉性什麼的她還真不敢確定。

    如春見她家姑娘突然閉上眼睛思考什麼,倒是習以為常,沒有去打擾,自顧自去整理書架,卻不提防如冬在這時進來了:“姑娘,如夏真來了,喜鵲引她在樓下廳裡侯著。”說完才發現好像驚擾了知若思考,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手指。

    如春阻止不及,搖頭嗔道:“你呀,還是昨日就知道了她今天會來,激動個什麼勁?”

    知若也是暗歎了口氣,這個如冬,是要好好打磨打磨了。不然,就她這簡單、不會掩飾、不懂拐彎的性子,就是沒有對她知根知底的如秋和如夏,別人也照樣能輕易給她下套。前世,慶元侯府的人倒是沒有利用如冬,因為她尹知若自己就是個簡單天真耳根子軟的,人家哪裡需要通過如冬,直接給她下套子使絆不是更直接更有成就感?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4 01:35 PM

第一百四十五章 慶倖

    如夏坐在廳裡,心緒很是複雜。來之前,她還想著,她以自由之身到梅莊拜訪,那些曾經一起做事的姐妹們是不是都會一臉羨慕,若她真的如他爹娘主張的那樣請求重回大姑娘身邊,豈不是很違和、很沒面子?

    可是沒想到的是,從門房到觀梅院,豔羨的目光是一點沒有,更讓她鬱悶的是,門房的阿耕伯明明是看著她長大的,卻一臉懷疑地將她攔在門外,說是要讓人問過大姑娘身邊的人之後才能開門。

    進門之後一路而來,認識她的丫鬟婆子倒都是一臉熱情和驚訝,只是說出來的話讓她很受傷:“如夏姐,你怎麼變黑了?臉色也不好了。”“如夏,你們家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吧?”“就是,跑回來求大姑娘幫忙的吧?”“嘖嘖,水靈靈地出去,至少也是小家碧玉了,怎麼反倒憔悴了?”……

    她心裡不舒坦,卻只能訕訕地笑著,悄悄將粗糙了許多的雙手縮進衣袖裡。她今天還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才來的,可惜,她的首飾和好一點的衣物大都被她爹拿去當掉了,以保障小弟在學堂裡的高昂束修和其它費用。好不容易挑出來的一套桃紅色衣裙,料子還行,也有七八成新,只是以前襯得她越髮粉嫩的桃紅色如今卻顯出她黑了不少。她頭上倒是插了一支玉蘭花銀簪子,但是當她看到喜鵲衣領上那鑲著好幾顆米粒珍珠的金領扣時,不自覺地緊了緊拳頭,雖然那領扣不大,但真真切切是金子加珍珠的呀,而且說不出的精巧別致。喜鵲原來只不過是跟在她後面打雜的三等小丫鬟好吧?

    好不容易進了觀梅院大廳,躲開了那些或同情或疑問的眼神。如夏心裡嚴重搖擺起來,暗道好馬不吃回頭草,絕對不能回來被那些人嘲笑。她還是跟如秋合作的好。如秋可是許諾說鋪子開起來後,秋家出錢出鋪子。占八成,他們家出力,如冬出方子,各占一成份子。到時候他爹娘、大弟弟都能在鋪子裡做管事拿月銀,每年還有紅利拿,供小弟讀書就沒有問題了,家裡的日子也會好起來。娘家有了底氣,她自身條件也好。又有慶元侯府的關係,還愁不能找一門好親事?

    雖然她爹牛三不看好慶元侯府和如秋,總說大姑娘有景王爺和知府大人罩著吃不了虧,還說若是早知道大將軍的謀逆罪定不下來,還有位景王爺和那些軍中將領支持尹家大房,他那時一定不會離開梅莊的。但是如今事過境遷,他們已經離開了,哪裡還能灰溜溜再回來讓人冷嘲熱諷?不,為了牛家寶將來能金榜題名,她爹娘和弟弟們是沒準備再回來為奴的。只是想犧牲她,希望她重新獲得姑娘重用,最好還能為她大弟弟在點點心謀一個差事。受雇傭但不賣身的那種。

    如夏深深吸了口氣,暗自做了決定,她為那個家、為小弟已經獻出了所有積蓄和私房,不能再做那麼大犧牲了。而且,小弟有朝一日高中,有個奴籍的姐姐也不太好聽吧?

    正在如夏拿定主意,見過大姑娘奉承幾句之後就請求讓如冬陪她說說話,然後照著如秋計策行事的時候,聽見喜鵲一聲“姑娘”。趕緊站了起來,果然看見一身藕荷色的知若走了進來。讓她意外的是。跟在知若身後的如冬白嫩粉潤,陽光明媚。看起來比以前還要漂亮一些,哪裡有如秋說的“近來日子必定不好過”的模樣?怎麼回事?是不是如秋的謀算出了問題?那麼她還要繼續嗎?

    剛剛才下定決心的如夏又寧亂了,幾乎忘了給知若行禮。

    知若優雅坐定,接過喜鵲端來的橙汁喝了一口,才悠悠道:“今日怎麼會過來了?有什麼事嗎?”眼神和語氣中明顯的疏離毫不掩飾,讓本就寧亂了的如夏更添了兩分惶惶,準備好的說辭突然塞住,一向靈活、會說話的她在那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好在她沒有失神太久,趕緊行了禮,道:“爹娘讓我過來拜見姑娘,離開大半年了,我們全家都很掛念姑娘。”不知是太緊張還是失了底氣,她的聲音聽起來給人一種空洞蒼白的感覺。

    “噢?”知若淡淡笑了笑,“你們有心了,我很好。”沒有多說點什麼的意向,也沒有順口關切一下如夏一家的境況,讓如夏不知要如何繼續找話題了,她怎麼感覺自己很不受歡迎?雖然爹娘確實早早存了一家贖身出去的念頭,但他們一家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姑娘的事啊,她更是自小侍候姑娘,主僕之間相處一直很好,怎麼一下子就冷淡至此了?真正是人走茶涼啊!看來姑娘真是變了,不是爹說的因為家變和和離一時性情大變,而是完完全全變了,變得如此陌生。可是,如冬和如春沒有感覺到姑娘的變化嗎?她們不覺得寒心和委屈嗎?

    如夏心裡這樣想著,嘴裡不由自主地就直愣愣地問了出來:“如春、如冬,你們也好嗎?”

    如春笑的爽快:“我很好啊,多謝關心!”

    如冬則是撇了撇嘴:“我們在姑娘身邊從來就沒有不好過好吧?”如夏頭上那只簪子是好多年前的款式,她不是早就嫌棄的不行?現在竟然又翻出來戴了?也不知道是誰不好。哼,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對著如夏大喊一句:“你才不好!你全家都不好!”剛買不久的田又沒了,聽說一家人辛苦積蓄的那點家底全都打水漂了,能好嗎?

    一直關注著如冬神情的如夏自然沒有錯過她眼裡從自豪到鄙視、不屑的變化,不禁又是一震:鄙視?一向簡單善良的如冬竟然會用這樣鄙視的眼神看她?怎麼會這樣?如冬知道什麼了嗎?要知道,她們春夏秋冬四個,如春跟在姑娘身邊最久,也最受姑娘和芊昕郡主信任,相對的也最忙碌,而如秋心眼最多。所以如冬同她兩個可以說是相處最好、最親近的,什麼時候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過?這還是那個她自信可以掌控其想法的如冬嗎?

    知若見如夏臉上的那抹震驚和失落,同當日她毅然決然和離時秋逸然看她的神情如出一轍。對了,還有燕媽媽。他們都是這種好像……呃。看著手裡拽著的風箏斷了線飛走的沮喪、憤怒和不甘。真是搞笑!這一個個的以為自己是誰,動不動就想著玩弄人於股掌之間。不甘?憑什麼不甘?

    “看來如夏你確實只是來看看我,我們見一面也算是成全了主僕多年的情分,我就不陪你了。”知若臉上似笑非笑,如夏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只知道以前的大姑娘是絕對不會這麼說話的,那種感覺很……嚇人,比芊昕郡主還可怕。

    “姑……姑娘。”如夏脫口呼出聲,“我想同如冬說說話可以嗎?”

    知若倒沒有為難她:“如冬?可以啊,就讓她送你出莊子吧?”一路走出去差不多兩刻多鐘了,什麼話也該說完了吧?

    如夏面上一白,送她出莊子?不是該讓如冬領她去自個兒房裡坐坐?姑娘這是在下逐客令了?真的如此毫不留情?更重要的是,不去如冬房裡,她下一步沒法動作啊!也沒法“好好”說話引導如冬的情緒不是?這怎麼……全亂了,同她想的、計畫的完全不同啊。

    在如夏愣神的瞬間,知若已經帶著如春走出去了,如冬則不耐煩地催道:“想什麼呢?我送你出去吧?待會兒還有很多事要忙呢。”她真心不喜歡同這些人周旋啊。又累又浪費時間,還傷心,不如去搗鼓點心。有趣又好吃,空氣裡都是香甜的味道。

    忙?如秋怔怔道:“你真的很……好嗎?”不是說連點點心都沒的去了嗎?

    如秋等她去還荷包,一直沒等到人,故意派丫鬟去點點心買蛋糕,問起如冬,才知道如冬自從那日起一直沒有去過點點心了,難道不是大姑娘開始懷疑如冬,慢慢地不再讓她接觸點點心的事了?

    不僅如秋這樣認為,她也是這麼想的。當初大姑娘不知從哪裡知道了她爹牛三的想法。不就立馬將他們一家趕了出去?後來發現如秋喜歡秋侯爺,也是很快就疏遠了如秋。不再讓如秋跟在身邊,而是打發去做女紅了?

    按照姑娘這種多疑但狠不下心打殺的做事風格。發現如冬同如秋偷偷來往,不是應該早已經疏遠如冬,減少如冬接觸點心製作的事了嗎?她和如秋仔細分析過了,點點心的糕點應該是如冬和大廚房最擅長點心製作的霞嫂子一起弄的。霞嫂子一家都在梅莊,大姑娘肯定更相信霞嫂子,有霞嫂子在,更不會在乎如冬了。

    難道是如冬這丫頭傻乎乎的,自己被懷疑被嫌棄了都沒有察覺?不像啊,如冬的思想一向是直通通的,她喜歡做的事、習慣做的事突然沒得做了,改變了,一定會鬱悶的。

    要不就是姑娘沒有用同樣的方法防備如冬?也是,如冬同她和如秋不同,畢竟掌握了糕點的做法,大姑娘就算不再重用,也不會像對待她們那樣輕易打發出去。即使大姑娘想不到那麼多,她身邊的如春和強伯、齊伯他們也會提醒的不是?如夏突然覺得,她爹說的對,如秋和她都對以前那個天真好哄的姑娘習慣了,卻忘記了姑娘現在所作的事十有八九都不在她們的預料中,現在連如冬都變了,都讓她無法掌控了。

    沒有知若那淡淡的、卻給人無限壓力的神情晃在眼前,如夏的腦袋轉的快多了,越發糟心,剛才知若的態度已經讓她確定,即使她現在不再跟著如秋走,想按爹娘的算計回梅莊也是不可能的了,何去何從?

    回神間,見如冬已經不耐地向門外走去,如夏趕緊跟上:“走這麼快做什麼?如冬,你生我的氣了嗎?”

    如冬一臉奇怪:“我幹嘛生你的氣?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姑娘,對不起我的事嗎?”說話的同時腳下也沒有放慢。

    “沒有,哪有?我不就是來看看你們?”如夏按下心中的驚慌,慌忙答道。

    如冬一揚眉,竟然笑了:“那不就得了?現在我們又沒有關係,我好好的生你的氣做什麼?我忙著呢。”

    “真的這麼忙嗎?”如夏終於忍不住了,“如秋說她拿錯荷包給你,也沒見你拿去還,原來你真的沒時間出去。”

    如冬撇了撇嘴:“她果然知道那不是我的荷包啊,難怪如春說她不安好心,還真是的。”

    如夏覺得眼前黑了一半:“如春說她不安好心?為什麼?”她們真的什麼都知道了?

    如冬倒是爽快:“如春一向比我聰明嘛,說如秋向我買糕點方子不成,又讓我不要告訴姑娘我們見過面,卻又讓人送什麼荷包來,不是不安好心是什麼?還好那日我正好在姑娘身邊,馬上同姑娘解釋了,把所有事情都說了,要不然可不讓姑娘疑心了?”

    什麼都說了?要點心方子的事都說了,姑娘和如春怎麼可能還會上當?還有,如夏突然明白今日自己怎麼會遭冷待了,被牽連了唄,都是被棄了、逐出去的丫鬟,如秋剛剛被識破,姑娘正在氣頭上,她卻跑來了,不是白白被遷怒?

    如夏冷汗直流:“既然你忙,不用送我了,這條道直直出去,我自己走就好,一路上也都會遇上熟悉的人,丟不了。”姑娘既然遷怒于她,肯定也不會相信她,回頭肯定將如冬叫去問話,幸好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爹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梅莊還有大靠山呢,得罪了他們沒好處。不過爹也算計錯了,既然因為如秋的牽累,姑娘不會再相信他們這些離開的人,即使她今日沒有動搖,姑娘也不會接受她再回梅莊的。

    如夏暗暗拍了拍胸口,她今日什麼也沒有說對吧?可是,家裡怎麼辦?爹的錢都被那個文大管事騙走了,還沒有任何證據,告都沒有地方告,再弄不到銀子保證家裡的開支和小弟讀書的費用,爹娘說不定真的就應了那個什麼朋友的建議,把她送去給那個可以做他爺爺的老頭做妾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4 01:36 PM

第一百四十六章 嬌顏七香

  如夏才說了一半,如秋就一陣暈眩,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好在她本就是坐靠在榻上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如秋心如刀絞,她還在這裡等待如冬和尹知若上鉤,等待如冬給她帶來的財富和在侯府日益穩固的地位,而人家那邊卻是早就識破了她的算計嗎?這算什麼?她們心知肚明地看著她蹦達?就像看戲臺上的丑角蹦蹦跳跳翻跟鬥?

    如夏歎了口氣:“按照如冬原本的性子,她既已答應了你,應該就不會去說,她也想不到那麼多彎彎繞繞,只會把荷包給你送回來。可惜你運氣不好,你的人送荷包過去的時候,如冬正好在姑娘跟前侍候,如春也在。”

    “怎麼可能?”如秋脫口而出,“我的丫鬟聽得清清楚楚,如冬自己跟那個掌櫃說的,她現在雖說還是尹知若的貼身大丫鬟,卻更像是他們點點心的人,幾乎都沒時間在尹知若跟前侍候了。”如冬不是個會說謊的人,而且她並不知道有人偷聽,沒必要說謊。

    如夏苦笑:“你還是不瞭解如冬,對她來說,在姑娘跟前侍候的時間少上一兩個時辰甚至半日,就會變成‘幾乎沒時間’了。”如冬十歲那年,她娘病重,芊昕郡主讓人送她去莊子上照顧她娘,直到她娘沒了,前後不到兩個月,可是到了她嘴裡。就變成“我都半年不在姑娘身邊了。”

    如秋一愣,不知不覺地咬住了下唇,一臉的苦澀,一步錯,滿盤皆輸。如今,她要如何同侯爺和太夫人交代?太夫人有一間位置很不錯的嫁妝鋪面,一直租給一家賣瓷器擺設的商家。這個月初的時候契約到期。卻沒有再續約,而是收回鋪子,就準備著開糕點鋪呢。

    如夏也知道秋太夫人收回那間鋪面的事。當時如秋那樣意氣風發地告訴她“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其實,也不一定要開糕餅鋪子的,”如夏輕聲道。她在來的路上想了很久,要擺脫自己家目前的困境。她最好還是要同如秋合作,借助慶元侯府的資金和勢力。除了如秋,他們家也不認識其他富貴府第。

    如秋皺了皺眉:“花錢開鋪子容易,來銀子哪那麼容易?”除了像點點心糕點那樣新奇、獨一無二的東西。

    如夏揚了揚眉。眼裡閃過得意之色:“嬌顏七香”

    “嬌顏七香?你……”如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有……?”

    外人不知道嬌顏七香是什麼,如秋卻是知道的。想到表姑奶奶柳芸所經過之處留下的醉人香風,她眼前閃現的除了白花花的銀子。還有秋逸然熾熱的目光。

    可是,如夏怎麼會有嬌顏七香的配方,聽說那可是柳芸祖上傳下的獨家配方,當年柳芸嫁去明國公府前,倒是有說要將秘方送給芊昕郡主,作為寄居在大將軍府多年的謝禮,可惜芊昕郡主謝絕了。

    如夏既是已經說出來了,也沒準備隱瞞,就算她說是柳芸送給她的,如秋也不可能相信不是?

    原來,當年芊昕郡主婉拒了柳芸的秘方之後,柳芸悄悄找了尹知若,堅持將那秘方給了知若,說算是她這個表姑提前給的添妝。知若明知母親拒絕了,自然也不肯占表姑的便宜,但一向心軟的她沒有當面拒絕,而是待柳芸一走就讓如夏直接燒了。笑言一張抄著秘方的紙而已,燒掉不用不就得了?還讓當時在身邊的如春和如夏守口如瓶。

    如秋緊緊盯著如夏:“你藏起來了,沒燒?”這如夏一向表現的很是乖巧本分,看不出來啊,兩三年前竟然就敢陰奉陽違,暗藏秘方,膽子不小呢。

    如夏眼神閃了閃:“我那時只是覺得燒了可惜,而且柳表姑奶奶在府裡白吃白喝了那麼多年,將‘嬌顏七香’的配方獻出來也是應該的。”她當時真是這麼想的,還想著以後姑娘需要了,她再拿出來,豈不就立了大功?

    直到今日從梅莊回來,她一路上胡思亂想,嫉妒如冬雖然傻乎乎卻掌握了一手賺錢的方子,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早年藏在自己隨身平安府裡的那張差點被遺忘了的秘方。

    如秋嫣然一笑:“自然可惜,還多虧你當時留了一手,這可真正是條財路呢。”柳芸剛進京住到大將軍府時,也送過兩盒配置好的“嬌顏七香”香膏給尹知若,她們都聞過,確實很香,一種很女人、很柔媚的味道,而且香味在身上停留的時間很長。如果他們真能製作出“嬌顏七香”,何愁銀子不滾滾來?嗯,應該比糕點坊掙的多多了。

    從六七歲的小姑娘到六十歲的老太君,哪個女子不愛香?即使窮人家的女子買不起香膏、熏香之類,也要采朵香花往身上、頭上戴呢。

    若是那明國公府還在,柳芸還是明國公世子的寵妾,她們還真不敢用那秘方制香賣,但是現在,無論是明國公世子還是柳芸都早就轉世投胎去了吧?哈哈,老天都在幫她啊!

    越想越興奮,如秋當機立斷:“你出方子,其它由我們侯府負責,我在侯爺面前為你爭取爭取,讓你們一家可以拿兩成利,還能在鋪子裡、作坊裡做事拿月銀。如夏,你將方子藏在哪了,明日一早可以送過來嗎?呃……不,還是讓張媽媽同你一起回去拿吧。”張婆子現在是她在侯府裡最信任的‘自己人’。

    如夏借著喝茶的動作擋住了自己,撇了撇嘴,放下茶杯又是甜美的笑容:“方子我藏的很好,自然不會放在家裡。如秋姐你別急啊,這合作開鋪可是大事,我自己做不得主的,還是等我爹同你們談契約吧。你也知道,我爹認得不少京裡大世家府上的管事,最近正好有兩個大管事過來辦差,我爹陪著呢,可能一時半會兒抽不出空來。”

    如秋一愣,暗暗咬了咬牙,她差點忘了,面前這位可不是一根筋的如冬,而牛家,雖然只是平民,但那牛三夫婦倆都是精明的,也確實因為之前在鎮北大將軍府當差的關係認得不少達官貴人府上的大管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5 09:29 PM

第一百四十七章 消息

    撚梅院是梅莊裡最像大宅院內院的院子,院子裡還有一個獨立的小花園,花園雖小,亭台假山、柔軟草地、荷花池都是有的,還很是精緻。知若疼惜兩個妹妹,希望在最大程度上保持她們原來的生活品質。

    此刻,知萱正在草地上同白雪玩,知若和知卉坐在荷花池旁的亭子裡閒聊。知卉性情偏靜,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經歷了前世的事,知若卻是深知,這個妹妹外柔內剛,遇剛則愈剛。為了保護嫡妹,她忍受屈辱,在那些人終於把手伸向知萱時她再也不忍了,用一把椅子砸死了要強拉走知萱的老鴇,反鎖了門,趕來的一大群龜公打手卻被瞬間熊熊燃起的大火嚇得不敢上前,甚至四處逃闖……

    知若看著一邊繡花一邊時不時抬眼看看知萱跟白雪那邊的知卉,無法想像這樣溫和的妹妹在那時是怎樣一種悲壯、絕望的決然神態。

    “大姐?”知卉突然發現知若盯著她發楞,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莫非什麼時候不小心將臉弄髒了?

    知若回神,輕輕笑道:“卉兒長大了,倒是越來越像父親了。”不得不說,父親尹昭的遺傳基因實在強大,他們姐弟五個的眼睛和鼻子長的都像父親。尤其那兩個男孩子明澤和明輝,明明不是一個娘生的,卻比人家一母同胞的兄弟更相像幾分,只是,明澤較白,明輝的膚色偏小麥色一些。

    知卉手下一頓。臉上彌漫了一層憂傷,那個手把手教她寫大字的父親不在了,像山一樣偉岸的父親就在她眼前轟然倒下。前胸後背有好幾支箭……

    剛出牢獄那幾日,不僅萱兒做噩夢。她也是每晚都夢見父親像刺蝟似地倒在血泊中。只是,她對誰都沒有說,那時大姐為了萱兒和她已經心力憔悴,她不忍心再讓大姐擔心。

    知若感覺到氣氛突變,暗暗自責了一句,趕緊轉開話題:“卉兒,點點心要開分店了,還是同時開三家。我最近可能要忙一些,照顧不到你和萱兒了。”

    知卉搖頭:“無妨的,卉兒其它幫不到大姐,照顧好自己和萱兒還是可以的。倒是大姐,忙歸忙,可不要太累了。父親母親、還有姨娘都不在了,我們幾個現在只有大姐。”那時他們從牢裡被接出來,她偷偷偷聽到徐玉章大哥和何毅大哥幾人在商量對他們的安置時一直搖頭歎氣,說他們的祖母和兩個叔叔已經宣佈與大房斷絕關係,只怕不會善待他們。又說大姐是外嫁女,以秋家的行事風格,慶元侯府恐怕也是對尹家大房避之不及。不會允許大姐收留他們。當時她覺得那麼惶恐和無助,只知道緊緊抓住萱兒的手,因為姨娘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你是姐姐,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要照顧好妹妹。”

    好在大姐突然出現了,像仙女一樣從天而降,將他們幾個緊緊摟在一起,她懸著的心落回原處,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還好她也有姐姐!

    她很多事搞不懂。但至少知道謀害父親的人很可能還會害他們,那幾位叔叔姑姑、還有本家什麼的都不安好心。不但想要謀奪大姐的嫁妝,還要把他們姐弟兄妹幾個分開。只因為她和弟弟輝兒是庶出的,可父親母親和大姐大哥從來沒有對她和輝兒區別對待。大姐為了增強力量,保障他們姐弟幾個的生活,每日都在忙碌,張羅著梅莊裡裡外外那麼多事。

    因為母親的觀念,他們家的女孩都是嬌寵著長大的,如果父親母親在天之靈看到大姐如今這麼辛苦地挑起重擔,用自己的嫁妝撫養弟弟妹妹,也不知該有多心疼,而她,除了照顧小萱兒,其它什麼忙也都幫不上大姐。

    姐妹倆正在說話,如春匆匆走了過來:“姑娘,鐵鏢頭來了,強伯在前面陪著。”

    知若高興地站起身:“去把萱兒叫過來,我們到前面見鐵叔叔,這次他去寧州有兩個多月了吧?”如無特殊情況,只要是往南走,鐵穆遠離京、回京都會轉到梅莊來看看他們,給他們帶些特產、乾貨、或京中時興的東西。所以知若猜測,他這次是從寧州回京城。

    如春點頭:“應該是的,帶了寧州的特產,還跟強伯說過幾日就能到家了”

    知若三姐妹一邁進大廳,知萱就高興地喊了一句:“鐵叔叔,你這次怎麼去了那麼久?”

    正同齊伯說話的鐵穆遠轉過頭,一臉溫絢的笑:“很久啦?小萱兒想鐵叔叔了沒有?”

    在鐵穆遠轉身的瞬間,知若一眼看到了他左肩上纏著的白棉布帶子:“鐵叔叔你受傷了?”

    知萱也皺緊了小眉頭跑過去:“鐵叔叔你怎麼了,還疼嗎?”

    鐵穆遠看著三個一臉擔憂的小侄女,感覺好窩心:“沒事的,一點小傷,沒有傷到筋骨,不嚴重,你們不用擔心。”這次碰到的對手狡猾陰險,對他用了陰招,還好他有知若送的暴雨梨花針,在危急時刻救了他一命,讓他伺機逃了出來。否則,這次他即使不死,恐怕也要傷的不輕。

    知若看鐵穆遠的樣子,也知道他不願意多談如何受傷的事,想是不方便,上次他就說了去寧州不是押鏢,而是同朋友去辦事,至於是什麼朋友,什麼樣的朋友有這麼危險的事要辦,顯然都不是她們能夠問的。

    “大侄女,”鐵穆遠轉移了話題,“據說甯州尹家同太子走的很近,不知道這同他們突然要過繼你們姐弟幾個有沒有關係,你們還是要小心一點。對了,你們本家還有一個女子今年要進宮選秀呢,聽說進京以後、入宮以前就住在你們原來的府上。”尹詔的謀逆罪雖然沒有定下,但違抗聖旨的罪名是成立的,又死無對證無法自辯,鎮北大將軍的名頭自然是被摘了的,所以現在鎮北大將軍府就只是尹府了。

    知若輕蹙眉頭,她就知道過繼的事沒有這麼簡單,可是,怎麼又牽扯上了那位太子?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楊柳‧子沫 發表於 2015-5-5 09:31 PM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合作

    太子攛掇甯州尹家過繼他們姐弟,為的是她的嫁妝?不至於吧?那又是為何?

    齊伯也是一臉忿忿:“郡主在的時候,他們母子倆口口聲聲‘姐妹’、‘妍姨母’(芊昕郡主閨名玉妍),對將軍也是多有拉攏,沒想到這人才走,他就使壞算計姑娘和少爺幾個,”真不是東西!

    知若淡淡擺了擺手:“算了,知道了就是,鐵叔叔告訴我們也是讓我們心裡有底,有所防備。”畢竟是太子,他們還能怎樣?現在“達願坊”已經開始在京城落點,但要想這麼快將手伸到皇家人身邊是絕對不可能的,尤其是住在宮裡的太子。

    翅膀還沒長硬呢,喳喳叫只會引來石頭、甚至弓箭,還是安靜些好。

    “嗯,”鐵穆遠贊許地點點頭,雖然這會兒丫鬟婆子都被遣出去了,門外還有知若的貼身大丫鬟如春守著,但如此敏感的話還是少說為好。

    齊伯也回神了,悟到了自己的衝動,訕訕地將憤懣轉向尹家二房、三房:“尹暉和尹慶這是連他們父親都不認了嗎?”尹老將軍閉眼前說的話他們都忘記了?竟然接了甯州尹家的女兒住在尹府中,並從尹府進宮,這可意味著他們認下本家了。呢!

    鐵穆遠歎息一聲,眼裡是滿滿的鄙視,對那樣自私自利的一群白眼狼還能有什麼指望?忠、孝、骨氣、尊嚴,在他們眼裡都是可以出賣的吧?無怪乎會上皇上的黑名單,所以為了巴著太子就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可惜,這樣的人。一時利用可以,長期重用?太子他也沒有如此勇氣和胸懷吧?只是,生養了兩個沒用又無恥的孬種。尹老將軍在天有靈,會不會痛心疾首。恨不得活過來親自掐死他們?

    “你們心裡有數就好,”鐵穆遠再次交代道,“太子他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無非就是利用尹家的那些人在暗地裡做些手腳,你們小心些防範就是。還有一件事,大侄女,你有沒有打算在京城開那個點點心分店?”

    知若一愣:“暫時沒有,鐵叔叔怎麼突然想起這事?”遲早是要開進京城的。只是要等到達願坊打出名聲、建立起勢力之後。

    鐵穆遠皺著眉頭:“點點心糕點的誘惑力太強了,聽說有不少人都打上了主意。與其等著麻煩上門,不如抓緊時間開起來讓那些人死了心?這樣吧,你們商量一下,儘快安排,對外就說是和我們鐵家合作的,我會交代你們嬸子一聲。如果在這之前有人找上門,你們也這麼說。”

    知若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鐵穆遠口中“打主意”的那些人只怕都不是好惹的。

    京城裡最不缺什麼?就是貴人了,動不動就同皇家扯上關係。人家也不需要巧取豪奪、偷秘方搶秘方什麼的。只說合作,然後就有一百種方法“默默”地擠掉他們,佔據大頭利益了。誰讓人家有權有勢。他們只是平民呢?還是帶著謀逆嫌疑的“嫌二代”。

    她很清楚,鐵穆遠這樣提議是為了保護他們,讓人以為他已經捷足先登。鐵穆遠雖然不為官,沒有權勢,但在權勢圈中,包括最高位上的那位,都是很有人緣的,那些人沒必要為了一家糕餅鋪子與他結梁子不是?

    然而,知若卻不能看著鐵穆遠什麼好處沒占到。白白得罪某些人,那樣對他太不公平了。鐵穆遠重情。念在父親的恩義上不會在意,可是鐵嬸呢?他們的家人呢?日子長了難免引起矛盾。

    “鐵叔叔。”知若當機立斷,“知若知道您是為我們好,不過我現在還不想……多想京城裡的事,不如這樣,我們合作,京城裡的點點心,我只負責出配方和做點心的師傅,店面您出,其它也都由您們操心。無論是資金投入還是利潤分配,我們都是二一添作五。對了,洛州這裡出新的點心時,我也會派人送去配方,各店鋪的師傅都是受過專門培訓的,大同小異的東西一看就會,難一些的也會有專人提前過去教導,這些事……”

    鐵穆遠起初聽到知若說不想多想京城裡的事時立馬自責起來,怪自己沒有多體諒這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他應該想其它辦法幫這幾個孩子的。等他愣過神來,卻是聽到知若正在規劃他們的合作,連忙擺手打斷了知若:“是鐵叔叔沒有考慮周詳,既然不開心我們就不開了,有人找來,照實說不想觸景生情就是,若有那難纏的,鐵叔叔來想辦法。”

    如果他在這樣的情況下與知若合作那個點點心,還是知若說的那些條件,那他成什麼了?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同那些不懷好意想著算計知若姐弟的人有什麼不同?

    “鐵叔叔莫急,聽侄女說完,”知若知道鐵穆遠的顧慮和原則,也知道他提議開京城分店的事時是一心為他們著想,完全沒有私心,“這事不是鐵叔叔沒有想周全,而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應該想到糕點鋪子雖小,利潤卻是可觀,洛州離京城又只不過是兩三日的距離,哪可能不惹來覬覦?以‘觸景生情’為由,可以攔得住君子,卻躲不開小人。”

    鐵穆遠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麼,只是皺緊了眉頭,知若的話完全在理,他回駁不了。鮮潤惹眼的桃子掛在樹上沒人摘走,越是貼上“此桃不賣”的標籤,瞪著眼想法子摘走的人只怕越多。

    知若繼續道:“與其如此提心吊膽,最終或許還是保不住,不如索性讓他們死了心?而且京城的市場大,鐵叔叔與我們合作,不但是保護了我們,幫我們增加了利潤,我們還不需要觸景生情,豈不是一舉多得?”鐵穆遠是不會貪點點心方子的,為了這份信任,他還會特別小心防護他人的覬覦。退一步說,這個京城分店也可以是一塊試金石。

    齊伯也想通了知若的打算,點頭道:“鐵鏢頭,我們大姑娘說的對,在洛州這裡,有景王爺和林大人關照梅莊的名頭,還能鎮得住。即使是這樣,慶元侯府還打著算盤呢。”如果鐵穆遠同姑娘合作,即使只是合作京城店鋪(京城那麼大,至少能開兩三家店的),點點心也會被打上鐵穆遠的印記。鐵家雖然不是官家,但沒有人會懷疑,憑他隨時能求見到皇上的面子,護住自家生意的能力還是有的,誰又會去討那沒趣?再有利潤可圖也只不過是小生意,又不是海運、錢莊那樣的大財路。

    鐵穆遠一愣:“慶元侯府還沒死心?”不過半年,又起妖蛾子了?看來秋家不僅僅是那個季氏不安份啊!

    知若將如秋和如夏的算計說了一遍:“因為秋家接二連三找我們麻煩,我們莊子裡的人對與秋家有關的人都特別警惕幾分。”至於莫忘的人長期盯著慶元侯府,甚至往裡面安了一個眼線的事,知若隻字未提。

    鐵穆遠贊許地點了點頭:“應該這樣,防人之心不可無。像這樣的人,以後根本不要讓他們進莊子。”自從季氏做了那樣的事,等於完全撕開了慶元侯府的面子,知若根本不需要再同他們周旋了。

    “至於點點心京城開店的事,”鐵穆遠頓了頓,“大侄女既然有意合作,不如將景王爺也算進來,一來他確實對你們多有關照,二來嘛,呵呵,我們也借借他的名頭。這樣吧,你們還是占五成,另外五成,王妃占三成,你們鐵嬸占兩成。除了方子和糕點師傅,其他的事你都不用操心,交給鐵叔叔,我去和王爺談。”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頁: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